但是,现在如果不做点什么,等到活动结束时他们才会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才在山里搜寻,我怕自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这时眼前一阵发黑,视线难以聚焦,变得模糊起来。 我无法估计自己失去了多少血液,但是这样下去,真的死在这里也说不定,趁着还有力气能够动弹,就不能坐以待毙。 身上已经没有干燥的地方了,我也少了顾忌,抓住土壤里长出来带刺的荆条,指甲深深陷入烂泥里,腿部用力缓缓站起来,我紧贴着坡面的弧度,深吸一口气,伸出左手钻入背包的带子间,轻轻一勾,背包穿过左臂,仿佛一块巨石重重地砸在肩膀上。 我疼得眼前一阵发晕,赶紧稳住摇晃的身体,左臂经过休息好不容易恢复一点知觉,现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我闭上双眼稍微喘了两口气,靠着身后的土坡慢慢坐下来。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悲惨的死在这里,我的要求不高,只要能控制好病情,与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度过人类不算漫长的一生,平静安稳的陪伴,由年轻变得衰老,光阴匆匆而逝,我只想守候在一旁。 我颤抖着手拉开拉链,里面塞得满满的,我没有耐心一个个仔细翻找,索性底朝天将物品全部倒出来。绷带,小饼干,刀具,打火器······最后一个透明的防水包掉到腿上,里面装得是我想要的信号烟。 我终于露出笑容,我拨开黏在脖子里的长发,将其他东西塞进背包。 就在这时,某种不同寻常的声音传过来,硬物劈开柔韧的灌木,杂乱的植物根茎被鞋底碾过去发出的声响,不是从头顶,而是身后的树林里不常有人走动的小路,那里的路径好像早就废弃,各种植被随意生长。 我无处可逃,惊恐地缩起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会不会是那个人,他再次回来找到偏僻的小路绕到了坡底下,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刚才躲藏的灌木就在歪脖子老树的旁边,但我却不敢动弹,害怕自己发出动静让对方更容易找到。 绿色从未如此多,占据所有空间,制造出压抑的味道,雾气染成灰暗的颜色,将肺里本就不多的空气挤了出去,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窒息感越发厚重,才发现自己一直紧紧捂住嘴巴。 脚步声向这边靠近,雨水落到睫毛上,沉沉地压下去,同样掉下去地还有我的心,事情怎么都不会变得好起来,坏运气一直伴随着我,没想让我能够休息一下。 快了,再过一会他就能发现我。 我希望他遵守倾听受害者遗言的好传统,这样我就能少受些罪,顺便告知他下次袭击最好瞄得准一些,实在不行换种方式也可以,总之一次能解决的事情不要拖两次。 浓烈的无助瓦解了坚持的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