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跟在麦娅身后。 进入场内,被宏大的水流掩盖的人声鼓噪起来,嘈杂的人声,两个人勾肩搭背开怀大笑,女生们戴着兜帽轻声细语地交谈,管家模样的人对一旁低着头不留情面地训斥,来来往往搬送物品,布置的侍从,他们的脚步声从身边擦过,我听着,看着,谈不上熟悉和怀念,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在人群之中生活的感觉。 “罗曼诺夫的帐篷在最上面。”麦娅指着远处石头阶梯,她帮我扶住差一点滑下去的兜帽,“因为活动遵照传统所以不能打伞,您注意不要淋到雨,传说春天到来之前最后一场雨携带着积攒了一个冬天的寒气,别看温度不算特别低,可是能冷到骨子里面去。” 看来所有人都认为我的身体特别差劲,他们脸上都是一副忧虑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先天不足命不久矣的小孩,这点我没办法否认,我也想要快点强壮起来,而不是一场雨都会让人担心的程度。 我认真地点头。狩猎场建在森林入口,后方是崩腾的河流,大河越过连绵到天边的山脉,从积雪久久不化的山顶呼啸而下,溅起白色的水花富含蓬勃的生命力滚滚不息奔向远方。 猎场四面都是守卫,车统一停在山脚下,只有收到邀请的人才被允许进入,猎场里零落分布着各个家族的帐篷,象征身份的家徽被贴在最显眼的地方,每个家族都带来各自的仆从,他们在领头的人的指挥下,为长时间处于优渥环境中的少爷小姐们创造出一个他们勉强愿意栖身的场所。 沿着石阶往上看,一块突出来的石壁上是罗曼诺夫家族的的帐篷,它处在森林的最外侧,树木伸出的枝干犹如张开血盆大口,下一秒将他吞进嘴巴里。 罗曼诺夫的家徽绣在耸立的顶端,这个标志在最初那条千不该,万不该收下的手帕上,尼娜昂诺的图书馆外墙上,当然在巴甫契特里随处可见。 森林并不平坦,它更像是一座陡峭的山被高大的植被覆盖,阿拉斯加乔木与寒带雪松茂盛地生长,高耸的树枝和笔直的树干遮天蔽日,雨水清刷尘土,冲开腐烂的落叶,幽冷阴暗的深处弥漫着植物的气息。 水汽好像化成了雾,为悠远沉静的森林遮上一抹朦胧的纱,潮湿的空气好像拧得出水,鼻子堵塞不通畅,我张开嘴唇呼吸,湿润的气体进入口腔里,一下子太多了我呛到似的咳嗽两声。 分为两个世界,远处的群山,河流,森林是一部分,人们是另一部分,我站在人群中,望着那条隐形的分割线。 “麦娅,我现在不想回去帐篷里,你能告诉我马尔金的帐篷在哪里吗?”我拉住麦娅的手臂,焦急地看向她,她接收到的命令一定不包括把我送到安德廖沙身边去,不用脑子也能想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