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本,摊开新一页,我的文化水平不能讲究基本格律,想到什么就写下来,最终可能并不是俳句。 索诺拉是不久前列昂尼德先生命人搬到卧室里的留声机,索诺拉是它原本的姓名,上下一体的木柜中整整齐齐的两排唱片,我不知道名字也没有听过。 从那一天起不知名的乐曲就开始回荡在我的闲暇时间里,轻盈舒缓的钢琴曲成为时间里的背景板,它在心底盘旋直到进入梦境的前一秒。 “la~lala~~lalalala~~lala~”我抿起嘴角,小声地跟随着乐曲摇晃,手肘也指着移动,字迹弯弯扭扭像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涂鸦。 从见到卡亚斯贝先生那天起,我一直待在房间里,睡觉,吃饭,金布罗老师上课,泡热水澡,写日记······我给自己找了一些事情干,比如晒太阳。 弗拉基米尔这几天也没有出现,至少在我清醒的时候没有看到过他。 我有认真思考过自己阴郁内向的个性,与讨厌晴天存在一定关系,生物们都得时不时把自己身上返潮的地方拿出来晒一晒,杀死病菌湿气蒸发回到云朵里,然后获得了阳光清新干燥的香气。 我宁愿一个人,连阿芙罗拉他们也开始只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弗洛夏小姐,您考虑得怎么样了?”阿芙罗拉捧着笔记本走进来,她伸出手将窗户的透光性调低。“过强的光线下阅读会损伤您的视力。” 我画了一片雪花在天气符号旁,这是在许愿明天能是个好天气。心底的歌曲在继续,唱片的音乐却已经换到了下一首,这并不妨碍我,两首截然不同的乐曲在冲突里融合,和谐地一同演奏。 “对了,阿芙罗拉你知道春狩吗?日期在送冬节的前一周,那也不剩几天了对吧。”我突然想到这一茬,就赶在再次遗忘之前问起。 阿芙罗拉不知为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立在床边,语气里夹杂着丝丝不满。“现在要紧的并不是春狩,而是生日!生日!” “啊?生日,谁的生日?”我顺口接过话茬,她的话随着悠扬的小调一起从左耳进来,又从右耳出去。 她的平衡感看上去很不错,一只手托着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紧紧握着触控笔,速度很快地朝我冲过来。 阿芙罗拉恨铁不成钢地“哐哐哐”跺着脚,踩着极重的步伐在我身边停下:“从五天前我就像您说过送冬节后就是那位的生日,希望您能和我一起考虑想要送出的生日礼物。从早到晚,每天至少七次。” 我反应过来,肯定地点点头:“没错,这件事情很重要,我们还是应该从长计议。” “您已经第四次重复这句话了。”阿芙罗拉面无表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