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向孩子们讲讲我们年轻时的故事。 平凡人简单的生活,是我究极的渴求,凝结成某种偏执的欲望。 事实上,我却害怕了,我知道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所以我才退缩、畏惧了。 即使是在无比艰难无比绝望的深渊里挣扎时,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弃生命,还有我纯真稚嫩的想要长成一棵大树的愿望。 生命太美了,我无法忽视记忆深处蜷缩在窗帘后紧盯着母亲发酒疯的小弗洛夏,她苍白无力,但一直苦苦坚持——她瘦小的身子既要照顾时时不醒人事的母亲,还要承担着来自最爱的人的满腔恨意。 她不明白,她只能孤独的付出,即使换回的只有环绕在屋内永不停歇的叫骂和一如既往的漠视。而我,太想太想活着,所以我明白努力活着是多么不容易。这些矛盾与复杂的情感从我醒来的那一刻起就紧紧束缚着我,我没办法理所当然接受原本属于她的这一切。 焦躁在心里沉积,传来阵阵刺痛,若隐若现,不知道或者说到底分不清来自于谁。 更令人不安的是植根于我灵魂深处的那跃跃欲试的疾病,我无法确定它是否存在,时刻恐惧着那些事情回再次发生,一切都失去控制,我将无力应对,连带着弗洛夏的人生,被拖入深不见底的泥潭,再难脱身。 我无法承受这样的代价。 不,不会的,嘿!快别想了,事情怎么会糟到这个地步。听着,你可以做得到,你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知道该怎么做。只是现在,你必须相信自己。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在心里默默引导着自己,不能再想了,不要去试探,不要去触碰,现在一切都好,一切都还好。 “伊弗洛西尼亚。”索非亚的声音响起,我猛然向她看去,她站在车门一侧,朝我伸出手,“我们到家了。” 我看出了她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的慈爱与包容,说真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连善意也无法分辨的人呢?我当然知道,不论表面如何,她一直在默默的关心与呵护着她的小侄女,但这些不属于我,我无法做出回应。 我明白这样不好,但我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只能维持现状。我不想忽视问题的根源,只一昧的装聋作哑,我的思绪混乱成一团,痛苦地维持着现状,小心翼翼不去深究。 只看了她一眼,辨不明的愧疚感又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我拉住了索菲亚的手,又一次低下了头,尽力的控制自己脱口而出的哽咽。 索非亚拉着我的手一起走过一道道青石阶,石阶蜿蜒而上的缝隙里夹杂了丝丝苔藓,蕨类植物时不时划过我的脚踝,我踩着草流出的绿浆而上,一旁马尾大艽更加柔软的叶子悄悄拂过我的温暖的大衣包裹着的膝盖,尽管我感受不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