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吻嚣张,眯眼持续盯着她,带着全天下不准有人不知我乐清大名一般的狂放,这一点倒是……和傅沉砚很像。 但这让温泠月细细思量起来,她几乎搬空脑子,也未寻到有关眼前人的半分痕迹,她们见过吗? 这呆头呆脑的模样令她不由得偏过头,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温大人的女儿,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不妨老实告诉我,你与我太子哥哥当真因为喜欢才成婚的吗?” 这话令温泠月双眸倏尔睁大,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啊,怎么这人会这样问? 还是说她看出来了? “傅思燕。” 沉默的太子开了口,额角隐隐跳动,一双阴鸷的双目可见他盛满的不悦,将她的放肆喝止。 没想到这一回她却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神态也收敛了几分。 状况以外的温泠月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傅沉砚抿唇对傅思燕道:“母后方才唤你,没听见吗?” 说着,触及温泠月的衣袖,再不着痕迹地牵起她的手,面容上却依旧毫无破绽。 她意外地看向贴合的手掌,又看向傅沉砚。 他做戏这样全的吗? “母后叫我了?我怎么没听到……“乐清不禁嘟囔,怀疑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才不明不白地转身 但离去前看向温泠月依旧是高高扬着头的。 眼中分明在说:来日方长哦,太子妃。 再回到万谕庙下的空地时,她一眼便见位于人群之首的两位。 一左一右,均着紫袍佩高帽,其中一人消瘦蓄长须,另一人匀称但脊背微佝偻着,不难看出已上了年岁。 她认得,其中一人是左相,裴晚她爹,另一个便是…… “爹爹!” 她一瞬间锁定那个颔首但面上常带笑意的蓄胡子老头,数月不见,她也好想爹娘。 对方见闻,亦欢喜着朝她看来。 奈何如今她不能像十余年来一直习以为常的那样扑进爹爹怀里。 “参加陛下,皇帝万福,皇后娘娘千岁。” 面前人悉数跪下,她回神才意识到已经变了。眼前人是天子天后,身边人是…… 她垂眸,却意外发现,方才一直被忽视的是他们始终牵着的手,说不清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即便作秀,也不必一直如此。 可她……不喜欢这样。 待到寒暄完毕,大多人都去休息后,她才压住迫不及待,心早已飞到温相和哥哥身旁,双目盈起水花,若非在外,她早就哭出来了。 “殿下,现在无人在意我们,也没必要再牵着了吧?”她有点委屈,施了些力想挣开,却是被他牵得牢固。 放眼过去才看见,他眸中情绪复杂,期待又欣喜,甚至还有零星可怜兮兮的。 “拜见太子殿下,多日不见没想到能在此遇见……” 不等二人就牵手一事掰扯清,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便凑了上来貌若热络地朝傅沉砚打招呼。 傅沉砚对忽然打断他们的人极度不满,蹙起的眉凝聚阴云,不耐烦地看向那些喋喋不休的陌生男人。 恰时,手中好不容易捂热的柔软忽然离开。 温泠月不认得这些人,草草点过头笑了两声便执意撤手向温家走去。 徒留傅沉砚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蜷了蜷空空如也的左手,眨眨眼望着掌心独自失落。 “够了。” 失落中的男人对身边那些从无印象赶来巴结的世子好感全无,方才还熠熠生辉的双目骤然冷下来,神秘一笑。 “北部巡盐有没有功绩与孤何干?孤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说几位以为孤不知你们那些谎报官银的勾当?” 说罢,他不顾那几位惊慌的神色,将数日前上街游玩时不经意听见的,那几个没眼力世子的狂放对话抛诸脑后,大步流星朝温泠月消失的地方迈去。 她会冷的。 留在原地的三五世子互相看看,谁也不知他们互相包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是怎么被捅破甚至到太子殿下处的,而他们竟还上赶着来谄媚。 傅沉砚,当真可怕。 另一边,温泠月刚笑盈盈跑到爹爹和兄长面前,便见他们齐齐向她弯着作礼。 “下官参见太子妃娘娘。” “爹爹!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她笑意减退,不满地上去搀扶,最后倒化作温大人笑嘻嘻地在她脑袋上顺了顺。 “我们泠泠可是想家了?爹就说吧!这小泼皮定然会想家,还一定不说。”蓄着长胡须的温相畅快笑道,眼睛却倍是关切。 身后温昼书、温既墨双双无语,好像方才遥遥看见她时偷偷背过身子抹泪的人不是他们老爹一般。 就这人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