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傅瑜这便知道他是想起了抚育他长大成人的师父了。 待得林传哭了一会儿,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傅瑜便道:“这已是找回来了,林老板大可不必这般心伤了,大家也该上座叙叙。” 秦掌柜和苏老板醒过神来,二人忙拱手,面上忙带了些忐忑,只看着傅瑜和朱然道:“不敢不敢,小人不过一行商坐贾之人,何以能与郎君们同座。” 待得傅瑜和朱然再三邀了,几人才坐在了下首,面上却不免又带了些拘束,唯有林传,面上慈父模样很是显眼,林拾神色也有些软化,只是仍旧不大爱说话。 林传平复了下心绪,遂起身,又亲手为傅瑜和朱然倒了酒,行至二人身前,颇为恭敬恳切地道:“小老二就这么一个儿子,十年前走丢,今日幸得傅小公爷和朱少卿相救,才得以让我父子二人重逢,否则、否则我恐怕是要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余下的十几年时日了。” 傅瑜也是一普通人,做下此等善事,此时又被人如此答谢,心下早已是飘飘然不知东西,但多年涵养尚在,倒还不至于失了体统,也就顺势说了些场面话。 一时之间酒席上宾客尽欢,林传一时激动,情至深处,便道:“不瞒各位,幸而我这独子是找回来了,否则我林家这万贯家财竟不知要落到何人手中去了,今日诸位在此,倒也能做个见证,我林传是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都留给我这独子的!” “这是应当的——”苏老板也道,熟料他一句话未说完,厢房门大开,一个女声突然插了进来:“我不同意!”傅瑜循声望去,正见一个穿着深色罗裳、外罩大红披巾的娘子走了进来,她做妇人打扮,脸生得娇.小玲珑,浑身气势却是叫人不可小觑。 “你是谁?”秦掌柜快人快语道,问出了在场人的心里话。 傅瑜扭头看向林传,却见他有些瘦削的脸上一时间竟是愣住了,随即却深深地低下头去,倒像是有些不敢面对似的,见他此番作态,傅瑜心下正疑惑,却忽而听见身侧的林拾轻声道:“阿姊!” 此言一出,倒是满堂皆惊。 那妇人一愣,随即笑盈盈道:“没想到阿拾竟还记得我呢,只是阿爷怎的却把我忘了?”她说着,莲步轻移地走进来,身后却又跟了一个男童,看起来约莫十一二岁,倒与林拾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娇娘,你快些回去吧,这里岂是你能来的地方?”林传怒道。 “阿爷这话倒错了,你在认儿子咧,我这林家的少东家怎的不能过来瞧瞧?”林娇娘走上前来,小小的身子,却硬生生地将她父亲的气势也压了下去。 林娇娘走过来,落落大方的与傅瑜等人见了礼,又让身后的儿子与众人见了礼,母子二人都是落落大方毫不怯场的,她随后一番解释,众人才知晓她是林传的嫡长女,身后的孩子乃是她的独子林志,是随了母亲以便日后继承外祖家的。 苏老板遂道:“林家娘子,你虽是长姐,也需记得在有儿子的情况下断没有女儿继承家业的理儿的。” 秦掌柜也在一旁附合,唯有傅瑜等人并未做声。 秦掌柜又道:“林兄啊,你既为父,哪能这般骄纵女儿以致于让她抢了弟弟的家业?这可成何体统?” “秦掌柜,”林传低着头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林娇娘道:“别人家的家事,您一个外人恐是不好做评论的。我本也不愿拂了阿爷您的面子,只是您却枉顾我辛苦这十八年的时日,只一朝得了儿子便不认我这正妻所出独女了。” “娇娘,若有什么话,咱们只管回家去说,今日.你弟弟归家哩。”林传低声道,对着自己的女儿,倒罕见的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阿爷可得注意了,林夫人可只得我一个孩儿!”林娇娘毫不客气的说。 这话一出,室内一时寂静不少,林传面上一时青红不接,显得很是尴尬,林娇娘又道:“阿爷自己选吧,只要这未养过几日的儿子继承家业,还是让我这打理家业近二十年的女儿继承?” 林娇娘说的毫不客气,只让林传支支吾吾的,看看林娇娘又看看林拾,很是犹豫。 突然地,林拾开口说话了,这还是他进房间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他道:“我知道自己是外室子,断没有越过阿姊去继承家业的理由的。” “你……你知道?”林传哑声道。 林拾点头道:“外头都说我一岁就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