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了半年,你让我以后等谁,等谁! 白暮云想要推开她,她的手极紧,可怜巴巴的声音又涌了出来:你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拥抱吗?她爱你,我也爱啊,我的爱并不比她的浅! 不再动,任由她抱着。他的心却愈发沉重,眉深深压下。叶澜儿不再动,仿佛已经睡去,他的掌落在了她的背上,声音轻轻的:我不要你爱,也不要你等。我现在连她的爱都不想要了,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离开...毫无伤害地离开,去寻找幸福。 他已经想不出来。越是爱的女人就越不想她在自己离去后孤独,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叶澜儿在他怀里发出浅浅的呼息,似乎睡着了。 把她抱起,放在客房的床上,白暮云满身疲惫地走出了私人会所。背后,叶澜儿慢慢睁开了眼。她虽然醉了,却未全醉,刚刚白暮云的话,她都听到了。 泪,落在颊上,她轻轻出声: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一定能帮你。她抽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林洛黛回到房间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安,抚着肚子,一脸惊颤。刚刚白暮云所说的话一一回放,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她喃喃自语,想要把一切推回去。她真希望刚刚的一切是场梦,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事都没有。 佣人推门,看到她倒在地上吓得不轻,忙跑过来扶。林洛黛无力地伏在她身上,压抑不住情绪,突然哭了起来。她一个劲地哭泣,恐怖不安心痛夹杂在一起,彻底压垮了她的神轻,她哭得就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门外,白暮云的手伸了又伸,最后还是没有推开门,只是静静地立在外面,听着她的哭声,任由痛楚在心脏间游走。 林洛黛一直哭了很久才停下来,她实在太累了,直接昏睡了过去。佣人这才把她慢慢地扶上床,为她拉好被子,转身时抹了抹眼睛。 门外,几乎不抽烟的白暮云手里夹了根烟,每抽一口都会压抑地咳嗽,怕影响到林洛黛,他硬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抽动胸口。 少爷。佣人走到他的身后轻呼,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只能在心里祈求上苍不要再折磨少爷少夫人,他们经历的磨难已经够多了。 白暮云转头,干净的脸上染了些烟气,与他平常的气质极不符。他转头看一眼卧室门,佣人低声道:少夫人已经睡了。 下去吧。他甩掉了烟,走向主卧。 林洛黛一直睡得很不好,她不断地做着噩梦,一时看到孩子血淋淋的身体,一时又置身于鬼怪的世界,不断有可怖的鬼怪伸出头来恐吓她。她吓得不轻,不断地奔跑,不断地尖叫,可是,她的脚步怎么也迈不动,声音也无法发出。她只能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做着无力的挣扎。 在这个过程中,她又似乎听到了隐约的呼声,叫着她的名字,一声一声,却听不真切...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才醒,醒来时,依旧一人,孤零零的,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隔离。突然感觉冷,她抱紧了自己,双腿缩起,一时碰到了隆起的肚皮。 她的手抚在了肚子上,白暮云白天说的那些话再度进入耳中。他说,要打掉这个孩子! 心口又是一痛,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 明明知道白暮云做出这个决定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不愿意接受。一个在她肚子里存活了五个月的生命,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 室内,仅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暗,但足可见对面桌子上的点心。有好几盘,每一盘里的东西都精致美味,大概是佣人怕她饿着特意放的。 她在卧室里寻了寻,却没有看到白暮云的身影。依理说,越是这样的时刻,他越是要陪在她的身边才对。 滑下床,伸手拾了一块点心塞进嘴里,明明甘甜的东西,却硬是尝出了苦涩的味道。再无味口,她转身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山顶发呆。 卧室的门拉开一角,白暮云的身影出现。其实他一直未离开,怕她饿,刚刚端了些点心上来,这会儿又给她端了一杯水。 看到她立在窗前,像一株孤单无依的水仙草,他的心口又是一痛,差点将杯子打掉。屋里,传来了抽泣声,林洛黛满面滚着泪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悲伤,又哭了起来。(未完待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