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天里他竟然没有分毫难受。 后来他总想,自己在那时就该对黎昌说一句谢谢的。 谢谢他救了自己。 谢谢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谢谢他陪在自己身边。 谢谢,谢谢。 此刻他看着眼前的黎昌,张唇还想再说什么,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黎昌吻住了唇。 轻轻一吻,一触即分。 “不准说谢。”黎昌说。 他发现任克明老是爱对自己说谢。 给他打电话时要说谢,车祸的事要说谢,就连他难受时自己陪在他身边也要说谢。 “谢来谢去的,”他说,“我们之间没有这个词。” 这都是自己自愿做的,换成任克明,自己难受成那样,他也一定不会离开。 所以这有什么好谢的,不准再说谢了。 任克明眼眸垂下,一移不移地看着黎昌,然后揽紧了那腰一瞬,揉进自己怀中。 差不多有个半分钟吧,他才松开。 “再睡会儿吧。”他说:“你没睡好。” 黎昌本就生得白皙,稍微一熬夜,眼下的乌青就十分明显。 不像任克明,睡没睡好的都那副样子。 黎昌听他这话,点了点头特听话地重新坐回床上。 没躺下,等着任克明一起上被窝里来呢,却见对方转移步子,走到衣柜旁了。 打开衣柜门开始换衣服。 黎昌愣住:“……你不睡了?” 任克明回头,面孔在房间深处的昏暗中半明半昧的。 “去公司一趟。”他说。 说完走到镜子前系领带。 黎昌的眉登时皱起。 这人连着好几天都没休息到位,前一天还撑着墙壁吐,第二天就又要去公司? “还去公司?”他问:“你要工作不要命了?” 任克明系领带的动作一顿。 “忙完就回来。”他的声音带着点妥协:“今晚不加班。” 黎昌却分毫不退。 “这不是加班不加班的事。”他掀开被子说:“你昨天才那样从医院回来,有几个身体经得起你这么造,任氏上下就你一个人了吗,你……” 话说一半突然胸口一痒,猛地咳了几声,忍不住撑在床上。 眼角生理性冒泪,背脊上忽然抚上温暖的掌心,一抬头就见面前递来一杯水。 水冒着汽儿,一眼看去就是温得恰到好处的那种。 “感冒了么?”任克明的声音有些沉:“先躺着,我通知医生来。” “没……”黎昌拉住他:“呛着了,没感冒。” 任克明摇头:“你在咳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