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明只能对自己硬。 所以,任克明真的很干净。 所以,在谁嫌谁脏这个问题中,任克明是有资格排在前者的。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 黎昌坐在床畔,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头发。 床头柜上,不知何时取下放在那里的一个吊坠这时忽然掉落在地。 黎昌的视线投去,发现那正是任克明之前送自己的蛋形吊坠。 椭圆形的小门被打开,露出里面缩印的照片。 模糊的像素下,两个背影站在大海前,十指相牵,仿佛从未有过裂痕。 黎昌捡起项链,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合上。 蛋,蛋。 他看着这颗蛋形的坠子,脑袋里混乱得如同一锅烧糊的粥。 黎昌忽然有点想念自己的朋友们了。 他站起身,把蛋坠放进衣服兜里,转身下楼煮了两盒鸡蛋,然后拎着装有蛋的塑料袋走出门。 “张叔,去西郊。”他对司机说。 张叔却转过头来问:“黎少爷,您是要去找上次那群狗吧?” 黎昌系安全带的手顿了一下,点头说是。 张叔说:“那他们不在西郊了,任先生把他们安置到了狗舍,地址我有,您直接去那么?” 黎昌的表情滞了一秒,说好,那就去那吧。 他真是忘了,任克明早就跟他说过这件事的。 这也能忘。 黎昌靠着车窗按脑袋,自打他那晚和任克明吵了一架后,脑袋就特疼,就跟有人拿着一颗针往里使劲扎一样,扎得都要裂开了。 坐起车来,也是浑身难受。 分明张叔车技很稳,但是他就是想吐,怎么都想吐。 好在狗舍不算太远,张叔一停稳车,黎昌就立马打开车门冲出去,扶在路边作呕。 但因为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胃里也没什么可吐的了,只有不停的酸往上反,冲得黎昌眼睛发昏。 张叔忙给他递了瓶水叫他涮涮口,又递上纸巾擦嘴,最后黎昌抚着胸口缓了好久才说:“没事,张叔,我没事。” 张叔说:“黎少爷您可能是有点感冒了,不然不会这么难受。” 黎昌说,可能吧。 他这下终于回过神来打量四周了。 张叔把车开到了一条乡间小路上,附近只有连绵不绝的树,不远处,一间院子伫立在一堆树间,倒有点像隐藏在树木深处的世外桃源。 黎昌抬步往那边走,张叔想要上手来搀他,被他格开拒绝了:“不用,张叔,我真没事。” 张叔只能收回手。 他也是第一次来这家狗舍,差不多一个多月前任先生就把地址发到他手机上了,要不是黎少爷今天提起,他都快忘了这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