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明劲有易骨之功,练拳步入明劲是筑基壮体,使骨体坚如铁石。山岳矗立巍峨,是因为有内在神石坐镇,无论山体外山石滚落,其内在的气势永恒不变。而山峰若是低矮无势是内在神石撑不起山之框架,人的骨体犹如撑山之石,所以明劲拳师们骨体坚硬后,威严气势如泰山,举手投足间总有一种味道,军人亦如是。军人是因为铁血训练而产生这种气势气质,拳师却是以拳壮体产生了威严的气势。 拳学初期有九要,分别为虚灵顶劲,含胸拔背,塌腰,上下相随,沉肩坠肘,眼神,相连不断,内外相合,神意灵而不莽。 拳师要从这九处规矩启始,做到不离丝毫标准如刻模,学拳规规矩矩必须标准,此谓之拳架。拳架用这九要束缚住就得了形之精髓,入门后拳架的标准程度决定了拳师日后的成就。此刻的相差丝毫在入暗劲后就会相差百里越来越远。 这九要无疑十分痛苦,拳师初期被这九点规矩束缚,形体不得自由,而且顾头难顾尾总是拾三落四。 韩珞早过了初期阶段,但他现在拾起来回首品味其中真意时方发现这九要实为贯穿明劲的整条线索。初期被这九要规矩束手束脚感到不自由,犹如被绳索捆绑,但如今细细回想九要并非束缚武师,而是帮助武师进入明劲阶段。 人之躯体力量散落,因为无论练过武术与运动否,在日常生活中必定拿过重物用过力气,这种年深日久养长的笨拙力量是一但遇上整劲后的拳师必败无疑的原因。就像人之双目看到一物朝自己抛来,大脑反应过来时,身体反应不过来就是此理。无法做到上下相随。 而九要就是像火焰在提炼,将身躯炼为整体,心意身合一,大脑反应之时身体必会做出反应。正如柳宗元所说,他想出拳拳已经出去了。而不是大脑发布指令还需要传递神经系统然后再到拳。这过程虽然迅速,但始终在拳师眼中慢。 人的躯体就像块胚胎,九要像一篇法门让躯体进化。 一个人达到颠峰并不可怕,而是从颠峰下来又从头开始,失败了又继续,这样百折不挠的心性才是可怕的。 一个人有一颗强者之心不算强,而是要有颗失败了从头再来的心。其实拳师在暗劲后又重练明劲,他会发现很多他在明劲时注意不到的细节,犹如一个人过往重生再来一次已经过去的人生总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韩珞从九要开始重新练起,武功没有差不多一说,一点之差,相差万里。他当初遵循九要规矩练形意拳,花了两年时间方才融入身躯之中。而现在他从九要开始重练时,花了半月时间就再次熟练。 他是在放弃过去重新再来,他认识一切重新来过,否定了以前的拳法,但他的心态又不是初练者的心态,而是已经站在了明劲后期的丰富经验上俯瞰九要对明劲的规律,当初的仰望与遵循如今的俯瞰,他隐隐洞彻了明劲现象的本质。 正是事怕翻来理怕颠,一翻一颠之中就变了,就好象天地翻腾一次还是天地,但还是原来的天地么。 韩珞从规矩重新开始练起,谨慎如初学拳者,但他发现了当初自己在九要上依旧有许多不完美之处,即使当年师傅在身边指点,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练法。他发现当年的弊病开始在现在纠正。 短短半旬就又回复了之前的练法。三年来走的路,他如今重新练了一次却只用了半旬就完成了三年的路。这得益于他这次是俯瞰,看清了明劲的全貌。 他隐隐揣摩到了入暗劲的机遇,虽然晦暗不明。 当他享受这一切重新再来后的感悟时,一条突然而临的消息打断了他的生活。 薛红在哲院外找他,韩珞出去时看到薛红有点愁眉苦脸。但看到他时薛红顿时一喜。 薛红的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汽车,一名打扮贵公子模样的年轻人倦靠车门上抽着烟。 薛红说了此次的麻烦,韩珞顿时明白了。原来那位叫凉花袖的凉家少爷,在上个月刚开学时与薛红见了一面,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连绵式追求法,送花送衣服送鞋,薛红拒绝了此人十次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