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淌出口水。即使他已经拼命吞咽,也于事无补。 不止是支沽,就连贯丘珪和鲜于博也无法淡定,他们只得闭眼闭气,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 可事实摆在眼前,这些人,不仅吃得特别香,而且还吃得特别饱。那个黑脸的汉子,一顿吃得比他们一天还多! 吃了那么多的肉菜还不够,居然又上了宽面条。那可是面食啊,即便是他们,也只是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擀上一顿面条,更不用说大雍的普通百姓了。 即使是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可这些人吸溜面条的声音,还是不依不饶地灌进耳朵,兵不血刃地摧残着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楚霁正好吃饱了饭,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便来逗逗他们。 他迈着长腿,在三人面前悠游而过,仔细打量了一圈,最终停在了看着最单纯好骗的支沽面前。 “饿不饿?”青年的声音,温和动听,仿佛是这世间最关切的问候。 支沽已然被饿昏了头,乍一听这温柔声音,忙不迭地就要点头。可刚点到一半,突然想起眼前之人是沧州牧,是俘虏他们的人,连忙半道刹车,脸上的表情以一个极其怪异的模样凝滞着。 楚霁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回答,自顾自道:“看你们的样子,应当是很少吃到面食?那你们大阙百姓,平日里吃什么?莫不是大米?可大阙位于沙漠之中,水稻该如何生长?” 关于这些,楚霁是真的好奇。 被他派往大阙的人曾传回信件,说是大阙吃的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作物,有红、白之分,味道稍甘甜,入口却极涩。 楚霁对此,已然有所猜测,但还是想要确定一番。 支沽仿佛一瞬间被戳中了痛处。 他们在这沧州的州牧府中饿肚子,大阙的百姓又何尝不是在饿着肚子?今年雨水严重不足,连原本一贯耐旱的作物也支撑不住了,近乎是颗粒无收。 百姓勒紧了裤腰带,才凑出了五万士兵行军所需粮草,可却被他们给白白浪费了! 他们真是,无颜再见家乡父老。还不若,就死了算了。 楚霁看他瞬间耷拉下脑袋,冷嗤一声:“怎么,想起伤心事了?” 支沽心中羞愧,不再答话。贯丘珪依旧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鲜于博怒目瞧着楚霁。 这个楚霁,当真是小人。 欺人太甚! 楚霁自然发现了鲜于博眼中的不忿,他迈开步子,停在了鲜于博面前。 鲜于博这才看清了楚霁的模样。 他不过是才二十来岁的模样,一身雪白的直襟长袍,云纹的玉冠束着发,如高山之巅的皑皑白雪,雅致清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