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那样的他,又会比今时今日,坐在金銮殿上昏庸无道的赵协,能好上多少呢? 好在,他虽自认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圣人,但终究守住了底线,做不了那么狠绝的事。 现在看来,好像也还不错? 秦纵性子冷傲,年纪又小,一直以来,与他的下属都不甚亲近。如今有薛正作为桥梁,倒不失为是一个让秦纵敞开心扉的契机。 楚霁捧着个药碗,拧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理所当然的,他也就错过了秦纵频频投来的目光。 想完了事情,楚霁便一口闷掉了碗里的药。姜木制药一贯苦的很,按理说,他喝了三年,早已经习惯了。 偏偏这段时间在外赶路,他的身体更差了些,姜木便在其中又添了几味药材,苦的他舌头都要麻了。 放下药碗,楚霁站起身:“走罢,沧州,就要到了。” 傍晚时分,沧州城外的官道上,一队由二十驾马车组成的车队,有条不紊地前进着。 二十驾马车一字排开,几乎一眼望不到头。车队最前头的一架马车由两匹马同时牵引着,显得尊贵奢华。马车两侧各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手持武器的护卫,一黑一白,气势非常。在他们两人的身后,还有数百护卫,纪律严明地跟在后头,守卫着整个车队。 过了城门,就是沧州城了。 沧州城中的路,可就比平城要差上许多了。哪怕是城中的主干道,也是最普通的黄土路,仅仅只是稍稍收拾平整,便作为城中最重要的道路使用了。 大约是最近下了几场小雨,车队走过,便溅起黏黏答答的泥巴,在黄土路上留下或深或浅的辙痕。 马车之内的楚霁,感受到道路的颠簸,便伸出手,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这个不仅仅是荒凉的城市。 道路上清冷萧瑟,偶有行人经过,也都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 作为行政中心的沧州城中尚且如此,那么周边的那些城市,就更不知是怎样的惨状了。 按理说,其实并不应当如此。 沧州境内有盐湖,也就是楚霁先前和赵协说的海域。这个时代的人统一将能产盐的水域称为海,其实沧州海是大型的内陆盐湖。 产盐的地方,向来是最不缺钱的。可沧州城外,不足百里的地方,有一个落霞山。山上有大批的山匪,穷凶极恶,无恶不作。每年沧州盐场所产出的盐,大半都在运输途中,被他们截去。 以往的州牧,也有曾出兵剿匪的。奈何山匪人多势众,又是一群亡命之徒。因此,所有曾前往落霞山剿匪的州牧,无一生还。 街道上的百姓,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