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气粗的“易大老板”。那时,他们会住在金玉琳琅铺满的大宅院里,不必再为生计发愁。 “届时,你将大仇得报,彻底自由。” 他说。 她望着他,笑了笑。 “你画饼的技术可真烂。” 他也笑她,“别否认,你一定在心里幻想过。” 她说是啊,何止是幻想,简直是幻想过无数次。 杀手阁的前途,与她的前途,密切相关。 阁里要招杀手同伙,一则是要靠稳定的薪酬,另一则是要有能力出众的杀手做招牌控场。 而现在的杀手阁,既没有钱,也没有招牌。 钱靠阁主招揽,而她,则是要当这个“招牌”。 在成为招牌之前,她要靠比武大赛一步步晋升。 “他们说,赛事第一名,将获得‘代号一’这个江湖绰号。‘代号一’会成为赛事常驻,要不断接受后来者的挑战,直到败北。” 灵愫支着脑袋,说:“‘代号一’,这个名字真不好听。等我打完比赛,要把这个名字改成‘代号佚’。” “代号佚?”阁主不解,“是你姓氏的那个‘易’?” 她说:“是佚名的‘佚’。神秘,强大,捉摸不透。” 阁主笑她轻狂,“别太轻敌。诚然你是个高手,但,江湖最不缺的就是高手。” 灵愫绑紧绷带,“是么,那就来试一试。” 她做事,一向目的性很强。 她是先在心里给“代号佚”立好一个形象,再是提着大刀,去跟那些高手拼杀。 同样,也是先在心里给“易老板”立好一个完美形象,才在此后那么多年时光里,把这个形象贯彻落实得彻底。 不过在这时,她的所有蓬勃野心都压在了年轻人稚嫩的表皮之下。 没人会把一个十六岁姑娘说的话当真。 包括阁主,也包括沉庵。 沉庵清心寡欲地过了三十一年。毫不夸张地说,他的这般年龄,简直能当她的“爹”。 所以他根本没把她的冒犯话记在心上,只当她是个鲁莽的小辈。 说什么要当他的道侣,与他双修。 她可真是,轻狂无礼到了极致。 沉庵仍旧无欲无求地过着,直到在仲夏,一个暴雨夜的降临。 天际压得极低,空气闷热,令人喘不上气。雷电暴雨的袭来并未能给夏夜降温,反而愈发令人烦躁。 沉庵在榻间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突感身侧一沉。 霎时,他后背陡然一冷,浑身汗毛直立。 睁开眼,只见那个叫“易灵愫”的姑娘,蹲在他身旁。 雷电炸开,屋里闪过一道白光。 她仍旧在笑,眼睛仍旧黑亮,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笑得森然。 “你……” 沉庵坐起身,满脸戒备。 她穿得很清凉。 无臂纱衫配一件罗裤裙,胳膊与小腿上面布满泛白的刀痕。 沉庵耳廓泛红,移开眼,盯着床帐。 他不清楚她的实力如何,只知道,她是个常年在血海里厮杀的杀手。 余光瞥见,她抬起胳膊,臂膀的肌肉紧实,紧实到,像能轻轻松松地掐死他。 不过,她的手最终没伸到他的脖颈处,只是停在他面前。 她把手掌摊开,“看,这是我给你的惊喜。” 有一颗乌黑又圆滚的药丸,躺在她手心。 她俯身凑近,“道长,我想你会喜欢。” 沉庵心里隐隐有种非常糟糕的预感,可还不待他细想,她就掐起他的下巴颏,强硬地把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她解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拔掉酒塞,迅速往他嘴里灌了几口烈酒。 做完事前准备,她盘腿坐到他身旁。 那颗药丸,被酒液冲刷到他的喉肠,慌忙间,他只得咽下。 就在咽下的那一瞬,他感到身体里升起一种力量,迫不及待地往外冲。 这股力量毫无章法,使他一向平稳的呼吸,倏地变得倥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