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等我杀完仇人,会告诉你所有事情。干完这一票大的,我想我也要学闫弗,金盆洗手,从此隐匿江湖。” 没人能打得过她,她观众生如蝼蚁。 那么多年的韬光养晦,为的就是今晚的亮剑时刻。 等做成事,她终于能自由地活着了。 想到这里,灵愫忽地心情大好。 她开始畅想复仇后的自由人生。 天大地大,无拘无束。再也不用满怀仇恨,再也不会做噩梦,也许就连失忆病都好了。 那时候她的自由,简直无法想象。 灵愫晃着阁主的衣袖,“喂,等杀完仇人,一起去苗疆逍遥吧?苗疆是你的老家,这么久没回去,你难道就不想念?” 阁主的母亲曾是苗疆圣女,后来嫁给中原人老阁主,只是刚生下阁主不久,圣女就死了。老阁主将阁主拉扯到九岁,也得病死了。 阁主陷入回忆,“算起来,我们已经在中原待了很久了。” 他到底有多宠她。 仅仅是因她这一句不着调的话,他就想好了要把阁主之位传给哪位杀手,或者是干脆把杀手阁解散了,他只想跟她一起远走高飞。 阁主反握住她的手,“行啊,等你办完事,我们就去苗疆。但你答应我,不要惹事。” 他躬起身,捏住她的脸蛋。 “答应我,全程保持理智,只杀该杀且能杀的人,不杀不该杀且不能杀的人。” 说到底,复仇是她的心结。 他们就算关系再好,他也不能过多干涉。 所以这次,阁主没多过问,她心里有数就好。 灵愫笑得灿烂,“我保证,绝不惹是生非。” 所以现在,她与阁主都在为离开做准备。 虽然大事在即,事情还没办成,但她心里却异常轻松,就像已经完事了一样。 下晌,她收到了蔡逯寄来的信,信上说今晚他要去外地办事。 从前蔡逯就爱向她汇报。出去组局玩,有几男几女,男的几岁女的几岁,各自都是什么身份,事无巨细地写给她看,说给她听。 现在亦是,尽管他们之间已经断了关系。 大家都说她对蔡逯有独一份的偏爱,现在她又发现一条原因:因为蔡逯运气好,每次都能碰上她心情好的时候。 现在她心情好,难得提笔,给他回了信。 她让他好好处理公事,乖乖的。 灵愫朝窗外看去,雨势渐大。 暴雨将至。 可能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盛京了。 灵愫再提起笔,给众多朋友都写了封信。 给谢平,给枕风楼楼主,给几个最近联系过的情人,都认真写了封谁看谁落泪的信。 过去没拿到卷宗时,她是莫大的绝望。如今,她是莫大的欢喜。 她激动得直接把门窗卸掉,恨不能跑到雨里长啸几声。 阴天原来那么美丽,雨腥气原来那么好闻,下暴雨原来是那么幸福的一件事。 阁主赶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门窗倒在泥地里,而她傻傻地握着双股剑,眼神痴呆。 阁主心里蓦地有股不好的预感,扶住她的肩,“冷静,冷静。” 她毫无察觉地笑笑,“我很冷静啊。” 她把双股剑与几把短剑和匕首掏给他看,“你瞧,我都准备好了。” 她说:“我提前踩过点了,蔡连他们一家,住在远郊的一个村里。这时候,估计他们一家还在吃晚膳吧。谁会想到,在这样一个能摧毁一切的暴雨夜里,会有个杀手,去灭他家的门呢。” 她反过来拍拍阁主的肩,“有点饿,等我回来,再给我做四菜一汤吧。” 说完话,灵愫头也不回地走了。 蓑衣不披,伞也不拿,任由暴雨将全身淋湿。 雨下得乱,风吹得急,在山河飘摇间,她的身影显得那样单薄,却又坚定。 阁主抹了把脸,把雨水抹去。 他没看清她脸上的神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