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了声,“卷宗这些事,我都还记得,不用细讲,我心里有数。” 她基本上已经锁定了仇人,那坚持要调查剩下的卷宗的着落,也不过是想正常走个流程,验证一下猜想罢了。 * 医馆。 灵愫刚一推开门,就被褚尧抱了个满怀。 他紧紧抱住她,就像是落水之人用力抓着一根浮木不肯放。 灵愫轻轻回抱住他。 可能是褚尧身上的药香让她内心感到很平静,也可能是,她觉得目前还不到时候。 于是话到嘴边,那句“我们分手吧”,变成了“我们做吧”。 然后,她见识到了褚尧的娴熟。 不知道之前有过多少次经历,才让他变得那么乖,那么听话。 这一次,她有些恍惚。 褚尧拨开她的头发,“躺平不出力,还要愣神。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她回过神,“我在想我们刚认识的时候。那时你那么冷淡,怎么现在就变成这样了呢。” 褚尧抬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他笑了笑,“因为我是你的最后一个,你给了我足够多的偏爱。我愿意把全部都托付给你。” 她笑弯了眼,攀住褚尧的脖颈。 她说:“当然,你会是的。” 可她心里却在想: 抱歉呀,褚大夫,你当然不是最后一个。 这次依旧“只是玩玩”。起初确定关系,是她要发泄情绪。现在发泄完了,他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利用价值。 没有人会能成为她的最后一个。 -------------------- 第36章 复合 ===================== 三伏天。 医馆每日都会熬好一大锅解暑的绿豆汤,供来看病的病人或过路百姓自取。 灵愫就负责给他们舀汤。一勺舀到底,靠边慢慢起。因她舀得实诚,所以大家都格外偏爱来这家医馆看病。 这阵子,她常待在医馆,几乎不曾离开过。不过今日下晌,杀手阁的资金周转出了问题,她就辞别褚尧,去跟阁主碰了一面。 到了黄昏,医馆已经冷清下来。 褚尧扫完地,正准备关馆时,蔡逯却来了。 蔡逯很平静,平静到有种即将上吊自杀的诡异美感。 褚尧出声问:“你是来治病,还是来喝绿豆汤?” 兄弟俩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褚尧猜不透蔡逯在想什么。 蔡逯没回话。 他打量着这家医馆。 屋里的墙重新涂了层料,刷成了粉调。坠在屋顶上的六角灯也挂着各种薄纱,梦幻唯美。 不像家医馆,像一个巨大的泡泡,里面包裹着各种甜到发腻的记忆。 蔡逯抬脚,往馆里走。 他手指点过堆满各种精致泥人陶人的桌,一直向前走。 最终,他停到了褚尧配药称药写药方的那张桌边。 这张桌,原来是张小方桌。如今,换成了一张长宽高都合适的大长桌,桌上铺了层吸水的桌布。 这张大长桌,足够一男一女平躺,或者叠在一起摆各种姿势。这条绒绒的桌布,可以当裹身的毛毯,可以当绳用,系成各种不精细的绳结,也可以完成它的本职任务——吸水。 桌面上,笔架上挂着几个毛笔。这些毛笔,不是沾墨写字用,而是沾点其他的蜂蜜、甜水等,在身上走笔龙蛇。笔筒里搁着几根木簪,可供及时挽起头发,不妨碍做事。木簪头套着几个发带发圈,可以捆头发,也可以捆除头发外的任何地方。 笔筒旁是一袋圆形环锁,里面有的是花纹繁复的口枷,有的是所谓的养小鸟用的“守德锁”,有的是一晃就叮铃作响的小铃铛镊子夹子。 桌右侧搁着一个小包袱,装载着几条长短不一鞭子。医士难道会甩鞭子惩罚不按时吃药的病人?也许吧,也许是供身份置换用。 桌边的椅子换了。从前是一把高凳,硌得慌。现在是一把铺着几层软垫的太师椅,是找专门的师傅做出的一把椅腿可伸缩的太师椅。 现在这把太师椅的高度太低了,低到要是褚尧坐上,长腿会无处安放。所以这是给一个姑娘调的高度。 这高度,刚好够褚尧跪下,去服侍窝在椅里的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