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浅薄的小弟。 * 次日回了盛京,简单交接公务后,蔡逯去了城西的玉清观。 那时沉庵是这座玉清观的道长。 蔡逯随道童拾阶而上,走到一片幽静的竹林里。 道童指了指前面一座坟头,“道长就葬在此。” “沉庵在四年前自刎而死,这事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闫弗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出声解释道。 这座坟头青草遍布,藤蔓爬到墓碑上,不断蔓延。恰逢新夏,竹叶苍翠,所见皆是一片灿烂的绿,充满生机。 仿佛沉庵只是躺在棺材里睡着了,什么时候还能复活,再坐而论道似的。 蔡逯敛眸,心情复杂。 他在心里跟沉庵打了声招呼,可却不知道怎么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她某一任前男友,跟你长得有些像? 见你死了,其实我感到很庆幸? 这些话,仅仅是在脑里想一想,就很损德。 最终蔡逯什么都没做,只是傻站着,听闫弗讲灵愫的情史。 “那时候,沉庵还只是一个无欲无求的道长,看她与其他香客无异。后来,他死缠烂打不想分手。绝食、威胁跳楼这些手段,他早不知用了多少次。再后来,她一走了之,他心里承受不了,就自刎了。” 闫弗叼着烟枪,娓娓道来:“你说,为了一段虚幻的恋情,过得不像个人样,值得吗?” 蔡逯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他想,沉庵早已给出答案。 爱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沉庵愿意去爱,爱得从一而终,从满心期冀爱到极度绝望,一直爱到生命的最后时刻。 所以,沉庵若还在,会说:值得。 蔡逯自嘲地笑出声。 所以,倘若想要灵愫记住他,那他是不是也得效仿沉庵,真正死一回,还得死得不落窠臼,别出心裁? 说完沉庵,闫弗又把话题拐到自己身上。 他说:“在沉庵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找情人,只是为了发泄阴暗情绪。我与她的关系,就开始在那个艰难的时刻。” 他说:“现在她无缝衔接,你就难受得想死,可这才到哪。那个时候,我几乎要被她折磨死了。” 更具体的细节,闫弗没再往下说,蔡逯也不想继续听。 谁愿意把房.事细节分享给其他人,谁又愿意上赶着听这些细节。何况,说者与听者还是情敌。 这两天,闫弗倒是难得没发疯,平静得像个假人。 也难得说出些有实质内容的话,令蔡逯震惊得多瞥了他一眼。 蔡逯问:“那你恨她吗?” 风过林梢,蔡逯没听清闫弗的回话。 兴许闫弗什么都没说。 兴许蔡逯在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就已经猜到了闫弗的答案。 * 荒唐闹了一夜,灵愫倒是难得睡了个好觉。 等她再睁开眼,只见褚尧穿戴整齐,正背对着她,坐在书案边翻看医书。 她翻了个身,手撑着脑袋,打量起褚尧。 昨日她还以为褚尧那么急匆匆地要走,是他生气了。后来才知道,噢,原来褚大夫是忍不住了。 一个年轻气盛且没经验的人,被她坐在身上,忍不住了。 所以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那种焦急,细品还能品出一丝迫不及待来。 他的确不是老实人,老实人才不会那么聪明,不会一点就通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灵愫转眸看了看露台上的那张躺椅。 这椅躺得可真舒服,昨晚某个时刻,她就窝在那椅里,揉着褚尧的脑袋。 起初他是半跪着,后来嫌离得远,就换成了双膝跪地。再抬起头时,唇上一片水光。 那时她欣慰地长叹一声,“褚大夫,你们医士还会辅修房中术呀。” 他不会,但有这方面的常识,加上心里或许攒了一股火,想着无论如何都得比蔡逯做得出色,所以昨晚一切都是那么流畅。 老实是褚尧的伪装。 如果他真的老实,就不会在目睹她对蔡逯都做了什么后,还没与她切断联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