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猫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答非所问道,“你觉得这电影怎么样?” “还可以吧,但是我没看懂。” “正常,”山猫笑了笑,说话的时候眼神落在梁季澄的胸口处,“还是小孩儿,再大点就能懂了。” 梁季澄不喜欢别人说他是小孩儿,他无意中看到过一次山猫的身份证,也就比他大个四五岁,以山猫的文化水平,大概率认识的字还没他多;更让梁季澄抵触的是山猫今天的状态,眼里总是夹着一丝模棱两可的暧昧…梁季澄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很不舒服。 “我走了。”他不愿在这多待下去,捡起书包,在一群混混的注目礼中出了门。 梁季澄到家的时候,梁老太正坐在板凳上摘豆角,看见孙子进来立马阴阳怪气来了一句,“哟,大学生回来了!” 这话放在别的家长嘴里是赞许和期盼,但梁老太说出来绝对有另外一层意思。 梁季澄没理她,他奶奶一天下来总要发几次疯,不是对他发就是对着外人发,比较起来,他宁可梁老太在家里发疯,至少能少给他丢点人。 梁季澄绕过她就要往自己屋里走,梁老太紧跟着站起来,以高八度的音量在他身后念叨,“我告诉你,你今天给我讲清楚你在搞么子,你们老师都把电话打家里来了,你不去学校上课去哪耍了?” “都放暑假了还上什么课,”梁季澄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回头冲她喊了一句,“他给你打电话你挂掉不就好了,理他干嘛!” 梁老太似乎被孙子吼的愣了一下,随后猛拍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起来,“天爷呀,我的命苦哟,儿子年纪轻轻没了,就这么一个孙子还想要我的命,我造了什么孽哦…” 又来了又来了,次次都是这一出,回回都是这么几句——一哭二闹,就差个上吊就齐活了。梁季澄恨不得自己现在五感尽失,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才好。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到他的祷告,他依然耳聪目明,所以哪怕在梁老太超高分贝的干扰下,他还是清楚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梁季澄瞥了坐在地上的梁老太一眼,他知道自家奶奶一旦嚎开了,就算国家主席来了也没用,怎么也得把这一场哭完再说,所以干脆忽略她去开门。 于是江冉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梁老太坐在地上哭嚎,边哭还边往他这边瞟;梁季澄则面不改色站在门口,眉眼间透着些许生无可恋。 他甚少经历这样混乱的场面,一时呆住了。 “什么事?”梁季澄问。 “啊?哦…”被他一提江冉才反应过来,“我妈妈买了点橙子,让我拿给你…” 自从那年暑假梁季澄把江冉从江边捞上来,两家的联系便日益密切,或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