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直至一个安静的地方,才接通,“喂?” “时锐啊,在做什么吗?”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周时锐沉默片刻:“没做什么,在吃饭。” “怎么也不叫声爸爸。”电话那头说,“咱们有大半年没见了吧?” 周时锐记不清多久没见,微微蹙眉,语气平静地问:“有什么事吗。” “臭小子,怎么脾气这么大。跟我说两句委屈你了?谁家的孩子会是你这样?跟自己的亲爹都不亲!”周平河的音量蓦地提高,周时锐习以为常地把手机拿远,等周平河在那边咆哮完,才又拎回来,问,“什么事。” “算了,我不想说你。”周平河喘息粗气说,“下周你阿姨生日,我想你了,她也想你了,你到时候来参加生日宴,我们一家人好好在一起吃顿饭。” 想?周时锐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睫,这个词从周平河的口中说出,刺耳得很。 “说话啊。”周平河很久得不到答复,稍稍拿起的慈父面具瞬间撕碎了,“你是不是要气死你爹,我生你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现在要你回家一趟,都得求着你来?” 生养的关系在某些人的口中真是沉重又轻飘飘,让你活着长大,便是养了,奉献了不足三分钟,便是生了。 周时锐看着远处的夜景,开口道:“什么时间。” “你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周平河像是很生气,“算了,下周三,会来很多人,你必须回来!” 年轻时做了错事,但人老了,依然要面子,即使为了虚荣的假象,也要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家庭和睦的样子。 周时锐垂眸,微微冷笑:“好。” 周平河最大的遗憾,大概就是生不了,只有他一个儿子。 乐澄拿着筷子等了挺久,正低头刷手机呢,听见一声椅子挪动的轻响,抬头:“怎么这么久,是有事吗?” 周时锐没什么表情:“没事,吃饭吧。” 乐澄应了:“哦。” 由于耽搁时间过长,他们吃完饭,已经九点半。 乐澄的手机忽然弹出电话。 是谭小白。 乐澄接通了:“怎么了小白。” “乐澄你在哪呢。”谭小白问。 “我还在外面吃饭呢。”乐澄想了想,“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回去。” 他偏头看了眼窗外,不出所料,已经下起了大暴雨,下雨天路况不好,应该还会延迟。 “也可能四十分钟左右。”乐澄严谨地补充。 “这么久,那你别回来了。”谭小白压低声音说,“刚才上边来查寝了,问你怎么不在,我给你糊弄过去,说你回家了,你一回来,他们还要点人,不就露馅了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