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籁只是笑,却叫人看的有些毛毛的。 徐氏观了这一场闹剧,见自己悉心娇养的女儿也被怼的哑口无言,愈发明白这性子独的人便更应该下一剂猛药。 “这还未入得国公府,三娘便按捺不住了。” 杨灵籁无辜,“母亲可是冤枉三娘了,三娘只是不想叫大姐姐误会妹妹是一个天生不懂事的人。” 不要怀疑,这就是在点你呢,罪魁凶手还敢在这逍遥,也不知谁给的大脸。 徐氏抽了抽嘴角,不想再与她搞这些口舌之争。 “你既不想好好说话,那本夫人也就长话短说。” “就算你真嫁入了国公府,那等深宅大院你进去了也只会内宅不宁,王夫人是个狠角色,这么些年从来没人敢触她的眉头,日后给吕小公子添些妾室便够你吃一壶的,更别提伸手管杨家之事。” 她说的隐晦,可杨灵籁听的明白。 “母亲这是想威胁三娘?” 徐氏见她不怒反笑像是疯魔一般,心头一顿勃然大怒,“难不成你要丢了潘氏不管?” “母亲还是不够懂我。”杨灵籁倚上身后的靠背不带任何慌意。“国公府是什么地方,那是几辈子堆出来的销金窟,三娘毕生的执念都在那,怎么能因为一个蠢笨无能的姨娘绊住脚。” “她懦弱不堪,叫女儿受尽苦楚,倒是时时刻刻对母亲存着感恩戴德之心,倒不如叫姨娘好好陪着母亲一起终老,也省的日后三娘再去看顾,这样你我她都好。” 懒散的话随意说出来却冷血至极,冻得徐氏都难以置信,“你竟然如此恨她?” “我为何不能恨,她不知上进,混了这辈子都是个小妾,叫三娘也只是下贱的庶女,若非她,三娘或许早投胎去了富贵人家,做的小姐如何会为了这门婚事拼着心血。” 屏风后猝然传出急促的呼吸声,又接着一声崩溃的叫喊。 “姨娘!” 盈月识得了,是碧画的声音,杨灵籁也只比她更清楚。 屏风被撤去,往日在外都最爱形色的人,今日却只着了一身单薄的素色衣衫,未戴艳丽钗环,也未着妆容,倒像是特意穿成这样来请罪的。 到这时,徐氏在一旁却装起模样来。 “倒是忘了,潘姨娘也被留在这秋心院喝茶。” “正好三娘也要回去了,我这也就不留了,毕竟这往后能见的日子也是数着过的。” 她本是想借潘氏之手背刺杨灵籁,可奈何这人今日不知吃了什么秤砣,一点不见往日听话的模样,索性她便让杨氏三娘主动舍了这步棋,母女生嫌隙,日后无论发生什么,杨灵籁都得管这个握在她手心的姨娘。 杨灵籁没回什么,见人嘴唇泛白,肩膀随着呼吸一抖一抖地上下起伏,只是老老实实地扶住人往外走。 碧画红着眼眶要阻止,却被一旁的盈月使了眼色。 她们落后几步,从正厅往外,正能瞧见相差无几的两个背影互相搀扶依赖,映着红日西斜却都泛着一些莫名的寂寥。 潘氏忍不住去瞧那张自己从小看到大的脸,也不知从何时起,已突然只剩下陌生,她嗫嚅了几声,不懂该说些什么。 “这样也挺好,你知道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便不会只当是三娘。” 话中没带着什么起伏,像是随口而言,却叫潘氏的身影猛地佝偻更多。 强忍着心痛的哭腔隐隐约约地传到杨灵籁的耳朵里,手指紧紧扣住她的衣衫内侧,又无数次颤着想松开。 她心道:本该就是这样的…… ------------------------------------- 国公府 祠堂的大门蓦地被推开,一束暖黄色的日光打在跪坐在蒲团上的人,衬的那侧脸越发瘦削。 吕献之从桌案前的书卷中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