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沈计雪才逐渐冷静下来,他揉搓着手指尖的濡湿,他很累,不想起身,就这么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这一夜,沈计雪一直在做梦,梦里全都是陈显,他伸手就能触碰到,真实到他都怀疑不是梦境。 陈显早在船上就养成了生物钟,他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透过窗户能看到灰白的天空,早市上各种的声音,也从楼下传来。 前些日子在灾区没怎么休息好,昨天晚上喝了点儿酒后,陈显总算是睡了个好觉,他坐起身来,抓了一把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手刚放下,碰到了柔软的身体,他转头一看,沈计雪耷拉着脑袋,正侧躺在他身边。 光是看沈计雪的睡姿,便能看得出他没有安全感,他将脑袋埋得很深,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这长胳膊长腿的,睡着不难受吗? 陈显刚想让沈计雪换个舒服点姿势,视线落在了沈计雪的裤子上,床单上似乎还有液体干掉后的痕迹,还被压出了褶皱。 陈显刚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大家都是男的,这种情况很正常的,而且沈计雪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己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一样。 即便是这样,陈显还是觉得尴尬,或许是沈计雪的脸蛋长得太乖巧漂亮,这种人之常情的事情到了他身上也会显得有些不合适,一想到沈计雪做那种事,陈显有种偷看到小姑娘洗澡的羞耻感。 现在天气转凉了,陈显下床的时候特意将毯子盖在了沈计雪的身上,出卧室门时,他也控制不住地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光线洒在沈计雪的身上,沈计雪跟个小鹌鹑一样安静地躺着,看得人有些失神。 陈显轻咳一声,晃了晃脑袋,想将脑子里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晃出去,他径直进了厕所,打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泼到脸上,他的睡意去了七七八八,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洗漱完毕,陈显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毛巾擦过脸颊,他稍稍转头,看到了耳垂下脖子的位置红了一块儿。 “怎么弄的?”陈显俯身靠近镜子,想要看个仔细,他反复抚摸揉搓,既不痒也不疼,不像是虫子咬的。 “你干吗呢?” 正当陈显琢磨红痕是怎么来的时候,吴别睡眼惺忪地挤进了厕所,他嫌陈显挡路,直接给人撞开,拉开裤链就开始尿尿。 “红了一块儿,我以为是虫子咬的,看着又不像。”陈显嘟囔了一句,他也懒得计较了,“正好你起来了,你上楼换个衣服,洗完脸我们就去银行吧。” 这泡尿差点没给吴别憋死,尿完他发出惬意的喟叹,舒服了,穿好裤子,挤到洗手池前,一边洗手,一边眯着眼睛打量陈显脖子上的痕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