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昼只是顺道来和陆时川聊点儿事,聊完就准备走人,本意是来抓迟驰去严刑拷打的霍邱山和朱青纭被迫跟着走人,三个人如同一阵忽然袭来的狂风般飞速抵达又飞速离开。 迟驰送完人,一转身就撞上了陆时川。 “嘶——” 鼻梁和眉骨恶狠狠碰撞上,痛得人发麻,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趔趄了下,迟驰下意识捂住鼻子,反手将站不太稳的陆时川牢牢抱住,与此同时,指尖传来些许又温又湿的触觉。 迟驰皱眉,顾着看指尖上的血迹,又不忘问道:“没事吧?” “……”陆时川默了片刻,“这话该我说,你流鼻血了。” 陆时川似乎对处理这种小磕小碰很有经验,三下五除二就帮迟驰止了血。迟驰瞧着正在帮他拿小冰袋冷敷的陆时川,他专注地低着头,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沉默寡言的。 “你今年过年怎么过?”迟驰在陆时川掌下微微仰起头,迎上陆时川的视线。 陆时川不咸不淡道:“自己过。” “要我陪你过吗?” “你在邀请我和你打年炮?”陆时川抓起迟驰的手,将他的手摁在冰袋上,示意他自己扶好,又后撤半步落座在对面。 迟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陆时川停顿片刻,继续道:“年二九那天质龙信息的老总过五十岁生日,你陪我一趟,然后就可以走人了。” 迟驰依旧沉默。 两人对视片刻,陆时川的眉毛从舒展慢慢走向紧蹙,他无声地看着迟驰这张脸,试图从中找出迟驰的情绪,结果迟驰不动声色地用冰袋掩住了眼睛,同时又垂下头,让人看不清楚半分了。 “我去朱青纭家过年。”迟驰半晌才开口,像报备一样,犹豫后淡淡道:“你要是想来,孙老师应该也挺高兴的。” 陆渝过年被接去和亲妈过,家里没人。 “我之前听说你每年同学聚会都去,但孙老师就上回来了,你不在,你也很久没见过她了吧。” 陆时川听见迟驰第一句话,喝水的动作肉眼可见僵硬片刻,他不着痕迹地打量迟驰,冷淡敷衍道:“你觉得我是挂念师长的人吗?还是挂念到跑去人家家里吃年夜饭的那种。” “不是挂念师长但是挂念同窗,想念到你这个大忙人每年都要跑一趟,为什么?”迟驰觉得差不多了,将手里的冰袋抛下,语调平平。 迟驰再开口时莫名有些吃味,语气不明:“有什么你必须要见到的人,还是有什么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甚至还未等陆时川回答,迟驰脑海里就迅速浮现出当时他们在车上,陆时川说的那句“我的初恋在初三”,他大脑转得很快,想到这个在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