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没有听清笑雨散在风中的声音,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但笑雨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平静道:“胜利属于我们。” 语毕,他轻咳一声,转身走向信号塔顶向下的阶梯,没人能够看懂他此刻的神情。 在黑夜和阶梯内的光交错的一瞬,副官怔愣在笑雨身后。 对笑雨十分熟悉的他,捕捉到了笑雨那一闪而过的,几乎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眼神。 那是一种极度坚定而明亮的颜色。 明亮到……就像一位殉道者坦然走向焚烧的烈火。 无畏,饱含希望。 * “这是……我的血?” 细瘦的手指上,有一道泛着淡红色的伤口,伤口边缘正微微泛着白,其内的血已经不再渗出来。 在指尖垂下的地方,一个铁碗摆在下面,鲜红的血将碗底覆盖住,倒映着昏暗的灯光。 依萝正一脸惊诧。 碗中的血看上去并无任何奇异之处,但依萝清楚地看到,就在不久之前,一只被褚泽拦腰按扁的虫子,摇晃着触须即将死去时,褚泽将一滴血取出滴在了虫子的身上。 奇迹出现了。 虫子的身体几乎是眨眼间恢复了正常,生机瞬间恢复,甚至更强壮。 这是依萝从未见过的现象。 在她过去的十多年来,从来没有受过太大的伤,最多只是手指或者表皮擦破,渗出一些微不足道的血。 而显而易见,她也不会关注自己流的血是否被某个路过的受伤的生命沾上。 “天啊。”依萝的表情难以言喻,不可思议中,又透着隐隐的惶恐和兴奋。 “褚泽先生……”她嗓子紧了紧,“为、为什么我……” 褚泽将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在少女紧张的视线里,褚泽温声道:“这关系到一个你我需要保守的秘密。” 室内此刻点着油灯,夜风从窗外吹入,灯光有些飘忽,透过窗,只能看到韩亭熙侧躺着的模糊身影。 褚泽的声线低而华丽,轻轻响起,在尾音散在空中的那一刻,依萝甚至觉得四周的虫鸣、风声等等,都霎时间消失了。 她好像陷入了一种让人下意识紧绷起来的气氛中。 依萝轻轻咽了口水,神色紧张中,带上了几分试探和认真。 “您说。我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屋内躺着的韩亭熙耳朵轻轻一动,闭着眼睛忍不住小声笑了一下。 即使看不见,他也能用听觉简单构建出一副画面。 现在的褚泽,那种假惺惺的模样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二人最初相处的那段时间。 永远优雅的笑着,风轻云淡又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