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着,额头撞在地板上。 “是我。” 池岩脸色惨白,妈妈捂住了嘴,我感到胸闷喘不上气,眼前转起了星星。 池易暄说:“是我的错。” 沉闷的“咚”、“咚”声在耳边回响,像有人拿拳叩击地面。 他想不出来解法,所以只能请求原谅。 “啪——” 极其响亮的一声,池岩手里的鸡毛掸子落在我哥背上,当即断成了两半,我忘记了呼吸,看着那半截敲断的棍子旋转着飞了出去,池易暄却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握拳的手依然压在地面上,再度磕了一个响头。 “对不起。” 这一声将妈妈彻底惊醒了,她哭着锤池岩:“你做什么呀!你做什么呀!” 我冲过去,将我哥从地面上拽起来,他没有挣扎,双脚发软不由自主地往我身上靠,他好像根本就站不住。 妈妈带着哭腔质问道:“干什么打孩子?……” 我回过头,看到鸡毛掸子从池岩的手心滑脱,他可能没真想着要伤害我哥,暴怒的情绪变了色,让他的表情变得痛苦。他扶着妈妈的手臂让她坐下,背过身像是不想看到我们。 我扶着池易暄走出了家门,搀着他下楼,走到一半他忽然膝盖一软,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哥!” 我惊叫一声,好在两三级台阶不高,池易暄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我这才发现他的眼泪流了满脸。 心中的弦断成了两半。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这样!……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我拿头去磕楼道的墙,想要为他赎罪,他却急忙站起身,拿沾了灰的手捧住我的脸。 “不怪你,没怪你。” 他的眼眶盈满了泪水。可怜的池易暄,这个时候也得他来救我。 “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这样!” “没事的,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事?如果没关系的话,他又怎么会向他们磕头认罪、请求原谅呢? “对不起,呜呜,哥哥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他瞎翻。”池易暄用手背擦掉我脸上的汗与泪,“不是你的错。” 我捂着脸急促地喘息,他不断重复这句话,轻拍着我的背,好像在代替我与我大脑中的另一个声音决斗。 “我们出去透透气,好不好?” 等我的呼吸平稳下来,他和我往外走。 正午的阳光是如此刺眼,我魂不守舍,但有他牵着,我想我可以把眼睛闭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