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可别难为自己了。”,谢见君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人扶倒,轻拍了两下后背,平稳的鼾声逐渐响起。 等小夫郎睡得踏实了,他才紧赶慢赶地套上朝服,出门上马车时,刚好是寅时一刻。 约摸着寅时过半,马儿嘶鸣一声,停在了宫门口。 “主君,到了。”,李大河的声音骤然响起。 谢见君正闭目养神,闻声,草草地垫了口从家里带过来的糕点,便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此时,已然有好些官员都等在了宫门外,马车轿子将宫门口围堵得水泄不通。 因着只有一品和二品官员才能乘坐轿撵入宫,其余品级不够的人,等宫门一开,就都得小跑着,才不至于会迟到。 谢见君不禁暗暗感叹,幸好是三日上一次早朝,若是见天儿如此,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即便他后世在高考时,也没这般辛苦。 他招招手让李大河驾车先行回府里,自己则找了个角落,静静待着,有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季宴礼匆匆赶了过来,见面就问他有没有吃的。 谢见君从衣袖里掏出一油纸包的绿豆糕,抵上前去,“喏,就这一块点心了,还是你家子彧给满崽送来了,我偷拿了两块...”。 季宴礼等不及他说完,猛嚼了两下,一口咽进了肚里,他昨夜考校季子彧的功课,睡得晚了,今早险些起不来床,若不是那小子“怀恨在心”,特地在寅时泼了他一脸盆的冷水,他怕是要把早朝都得睡过去。 “先生呢,先生还没来吗?”,他抹了把嘴上的碎末,低声问道。 话音刚落,秦师爷驾着尚书府的马车过来。 师文宣下马车后,原本三三两两站在宫门外的官员们,便都聚了过来,争前恐后地同他行礼寒暄。 余光中瞥见自个儿那两个学生同石柱子一般,杵在角落里不冒头,他唤来秦师爷低语了两句。 谢见君正跟季宴礼回忆着当日殿试时走过的路线,秦师爷倏地凑过来,拱了拱手,“两位小大人,等会儿宫门一开,您们就跟着尚书大人身后走便是,切记,不可交头接耳,不可四下观望,这宫里耳目众多,凡事都得小心谨慎。”。 正说着,朱红木门被从内到外的推开,走出几名内廷宫人。 官员们陆陆续续地鱼贯而入,秦师爷这边递完了话,便连忙回到师文宣面前伺候着。 “咱们也该进去了。”,季宴礼拉上谢见君,二人乖巧地跟在自家先生的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同其他官员默不作声地入了太和殿。 没多时,崇文帝身着石青龙袍进殿。 众大臣跪地行礼,齐齐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