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内学斋近百间, 设有先师祠堂, 供奉着建校以来的先师先贤,所有初入府学的学子都要来这儿祭拜上香。 开学第一日,新生们在学斋里听完山长的训话后,便由夫子引着,入先师祠堂, 行祭拜礼。 今年一同入府学的共有十位学生,除却像谢见君这般成绩兼优, 由知府大人亦或是当地县衙举荐而来的寒门学子, 亦有世家子弟和豪绅之子, 会通过别的门路进来。 往先师祠堂走的路上, 一身着素色长衫的书生忽而凑近谢见君身边,小声问道,“你就是今年院试的那位案首吧?”。 谢见君一怔,垂眸望着眼前这个只到自己肩膀处的瘦削书生, 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是你,方才,我可听着山长唤你名字了....我叫宋沅礼, 是南阳镇过来的,我家先生之前还拿你, 同我作比较来着...”,那书生笑得眉眼弯弯,一双圆眸清澈明亮,瞧着还有几分稚气未脱。 谢见君登时抿嘴笑了笑,只觉得这小书生年纪怕是不大点,性子同卢笙似的大大咧咧,挺招人喜欢。 “在下谢见君,见过宋兄..” “客气客气,叫我沅礼便是...”,宋沅礼满不在意地摆摆手,自顾自地跟谢见君唠起了闲话,大多都是南阳老家的一些趣闻,一直到先师祠堂,他还巴巴地一直没停嘴,惹来夫子一记怒瞪才耷拉下脑袋,不敢造次。 这先师祠堂乃是一间小室,四面挂着历代鸿儒的题字,正中间是一处长桌,摆放着先师先贤的牌位。 谢见君等十位学生各分了三炷香,由夫子带头,躬身行礼三鞠躬,诵读衢州学府祖训学规,而后依次上前祭拜。 整个过程庄严且肃穆,谁都不敢出声,一直到出了祠堂,才听着身边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夫子又引着他们将学府内转了一遍,挨个介绍了膳堂、寝庐、藏书阁等地方,才回了学斋。 衢州学府都是小堂课,一间书斋仅有十人。谢见君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宋沅礼坐在他面前,其余八人各自三三俩俩围坐在一起。 因着早先就领了书本回来,夫子简单训了两句话后,便带着几人开始诵背,谢见君有些不适应这种摇头晃脑的诵读,只一会儿功夫便觉得头昏脑涨,好在夫子及时被山长叫走,他趴在案桌上,缓了缓神。 “我们书院,只有三岁开蒙的孩童才这般读书..”,宋沅礼显然也没见识过,兀自靠在椅子后背,同谢见君抱怨时,连语气都听着蔫蔫儿的。 “习惯就好了。你若是不舒服,只管同夫子说,我瞧着夫子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人。”,谢见君见他脸色有些发白,像是身子不太爽利之人,便出声关切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