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万发之际。 只听得林间一声枪响,很是突兀,激起一林子的四散奔逃的飞鸟,引来了许多动物叫嚣着逃逸。 小满怔了好一会,眼睁睁地看着沈纪年这样冲过来,每一次都是如此地奋不顾身。 那是一声枪响。 偷猎者看着可能打死了一个人,慌了一阵,害怕地拿着枪就想逃离现场,刚走两步,又想着不能白来,又把枪对准,想着把鹿打了再说。 可再看一眼,方才的夫诸白鹿和疑似死掉的人都不见了。 沈纪年最后的意识里,脑子里很简单。 她大抵是死在了夏天的最后一刻,因为第二天就是立秋了。 大概是又过了多久呢?大概还要过去多久呢? 以前的事她好多都记不清了,或许她是忘了整个夏天,总是忘掉了许多事,明明她才二十六岁。 但她唯一记得的是—— 那是小满。 那天,天空阴沉润泽,绵绵细雨悄然洒落,将大地笼罩在一片湿润之中。 虽然,那天的天气状况并不理想,给人一种阴郁、沉闷的感觉。 小鹿带着又湿又闷的风,送了她整个夏天。 (二) 小鹿还很小的时候,那次刚醒来的时候,入眼便是漫山遍野的野火。 它是被呛醒的,作为一只由水而生的夫诸,面对从未经历的火反而不知所措了,自己的妈妈前不久刚好去别处了。 自己的皮毛也在不经意间被熏黑了点。 四周很难辨别方向,小鹿不知道该走哪边,过大的烟雾遮盖扑面而来,它害怕地一时之间忘了该如何飞。 漫无目的地游荡下,那两个人类来了。 那个小一点的,被称作年年的人类一声不吭抱起将近昏迷的她,一路跟着另一个人类不知怎么就离开了这片野火处。 现在想想,这个年年就是现在的沈纪年。 被撕掉的那页日记写的什么呢? “怎么才可以更像是一个人呢? 都说人应该有一个工作,工作是什么呢? 是年年说的那个各有各的职责吗?那如果我是人我的职责就是什么呢? 我不太理解。 我总是会幻想着我们一起并肩的一样,站在一起,像所有的朋友一样该有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该有多好啊。 她说她叫沈纪年。 我又想起来—— 她救过我的命。 我想接近她,想更近一点,想更像一个人一点,不管要做出什么努力。 虽然她可能已经不太记得我那时候了,我们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