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凌厉目光于空中碰撞。太后眼神中暗藏玄机,在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中,藏满了真刀暗箭。 突然,祁珩脑中火花乍现!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出列跪下,道:“陛下,臣自请去昌州赈灾!” “定南王方才回永安,先是为大夏国收复汝川五城,现在刚过年关,又将定南王派去极北之地,岂不是寒了有功之士的心?” 太后铺垫许久,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依哀家来看,沈婳为巡按御史,却并未安排巡察之地。现在碰巧,那便派顾行知同沈婳前去。” 沉默已久的宣王开口,“沈婳身体羸弱,派她去昌州,无异于将她推入死地。” 魏景升也想出一口气,“那沈婳狂得很,她不是口口声声说什么,未来要让在座官员看到她的功绩吗?这不巧了吗!给她机会!” 祁珩脱口而出,“魏尚书不是一心为国?赈灾一事,为何不自己去?朝廷重官自然比一个七品小官更显朝廷诚意得多。” “沈婳一直说女子亦可干出一番事业吗?”魏景升冷哼一声,“早知定南王同沈婳情深义重,怎么不懂她的雄心抱负呢?” 原本极力反对的宣王,现在也有些犹豫。看这情况说好点是太后抬举沈婳,派她前去任职,说难听点,是太后对于沈婳口出狂言的教训。 殿门紧闭的含飞殿内,惊雀跌跌撞撞跑进屋,一进来就跪在地上。 李贤妃难掩愁容,放下手上木雕,“如此慌慌张张做什么?” 惊雀抬起头来,满脸惊恐,“娘娘让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说,汝川的扶风城正在出兵攻打遥城。” 沈婳一直在一旁软榻上懒得动弹,听见惊雀的话,她一个翻身坐起来,“遥城现今战况如何!” 遥城被攻打,那长亭山不知道有没有被殃及,阿婆尚在遥城! 惊雀结结巴巴半天,还没来得及回话,外面走进来一位太监,沈婳觉得来人眼熟。 待她仔细看来,那不是她初次入宫时,引她去“立政殿”的公公福禄吗? 福禄不知为何成了跛脚,左眼眼睛也用眼罩挡了,他手上拿着一个金黄的卷轴。 从立政殿到含飞宫,这几步路走得福禄满头大汗。他立定,轻咳几声,屋内三人都知是圣旨,都跪在了下面。 福禄慢吞吞宣旨完毕,他上前几步走到沈婳面前,微俯身面带谄媚,“沈姑娘接旨吧。” 沈婳被圣旨中的内容砸得不清醒,她抬头瞅见福禄沟壑纵横的脸,问:“遥城,派的是谁?” 福禄也不好奇沈婳如何得知前朝的事,只模糊了回答,“这领兵打仗,自然是交给能打仗的人啊。”福禄又将圣旨往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