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附庸,不值一文且深受累赘,我遭身份制约困囿,纵许了誓约也或沦为一纸空谈,仅仅能承诺未来只要是出自你本人的意愿,凡所能及之事俱应允,绝无二话。” 闻言,容盈认真思虑顷刻,颦眉相视,大胆地抛出一句话,“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高澹吓得一激灵。 大婚之日说这个? “给!因为是你想要,所以给。”南宫旭答得不假思索。 闻帝后交谈,高澹心神大起大落,险些没吊上来一口气,同时也咂摸出一个道理,风月情浓时撂的狠话,叫打情骂俏! 不过戏言尔尔,菩风态度竟如斯认真,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贴上胸膛,掌下感受那处怦然跳动的节奏,无端端脸红发热。 “好,我先暂时收下了。”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南宫旭刮了下容盈的鼻尖,笑容温柔,语气饱含着宠溺,“来,吃点东西罢。”张大嘴发出‘啊’的长音,挑了眉示意她跟着张口,巴巴儿喂去一箸莼菜。 帝后举箸互喂,你一口我一口,相望彼此眼神里的绵绵情意,入口的菜肴都像掺了蜜,顺喉甜到心坎。 用完膳,帝后各自于东、西偏殿沐浴。 水芙捧着一套衣裙绕过绢素屏风,放到了池边高几上,回首去看浴池中的主子,俏脸蓦地一烫。 湿热雾气渐散,白玉池边显出一廓姣好身形,漆发松绾,肩颈莹白,露出一截窈窕腰线。 一粒粒水珠子贴着凝脂雪肤滑落,像极了一斛珍珠倾洒上雪缎,簌簌滚落一地珠光,细足踏过洇湿了氍毹,熏过香的长巾带着暖意裹住周身,行走间摇曳出一丝旖旎春景。 美人如玉,占尽风流。 绢帛拭净肌肤水泽,搽上香膏,宁画拿来衣物服侍穿戴。 一水儿缥碧色裙衫饰物略显素净气,与今日氛围着实不搭调,容盈不解,纤指遥遥点了点纱幔旁的椸枷。 “新婚夜为何不换那件绯红鲛纱寝衣?” 对镜审视自己的妆扮像要出门赴约,察觉出不对劲儿,立时眼风一睨。 “是圣人吩咐。”宁画和水芙受不住娘子的眼神,立马缴械投降,吐露实话:“他让您换上这套衣裳,一会儿自有人接您去太液池中的瀛洲岛。” 夜半去瀛洲岛做甚? 容盈理不通拧成乱麻的心绪,也清楚旁人不明内情,多问无益,换好衣裳便坐等人来接,想着见到菩风再说。 风清月皎,星斗呈祥,沿岸灯火烘暖了太液池水,粼粼波光托行着一艘画舸,棹楫拨水漾出的涟纹惊起银鳞浮跃,溅落一捧碎玉清光。 涟漪晕散渐渐荡离水灯,盏盏藕粉嫣红随波追逐那一叶棹影,灯芯明焰载满温暖光彩与夜空沉淀着的浩瀚星辰遥相呼应。 容盈独立舟头,涟涟波声撞入耳,一下又一下漾出不真实的恍惚感。 含凉殿位于太液池南岸,二者相毗邻,起先登上画舸见池面零零星星浮着水灯未曾在意,行舟半晌愈接近瀛洲岛漂来的水灯就愈多,几番以为误入了星汉灿烂处。 泊舟登岸,容盈举目四望,神情讶异,不光有无数灯盏浮满浩浩水面,映出亮如白昼的芳景。 瀛洲岛上莽莽草木间闪烁着点点荧芒,细看居然是一颗颗夜明珠缀饰,更难得这里繁花似锦,青枝绿叶一如盛夏时节,半点不见萧索秋意。 时值鸟雀掠过头顶,遗落一声啾鸣,司职摆渡的宫人施礼道:“婢子只能送殿下到这儿,您想见的人便在此间水云深处。”说罢,头也不回,嘴里哼着一支小调,摇着画舸悠悠荡远。 几番思量,容盈遽然打定主意,寻向不远处的一座山顶小亭。 与其说是山浑不如称之土层夯起的小山包,不高亦不陡,每级石阶铺着青石板走起路平坦不费力,轻轻松松就登上了山亭。 -------------------- 扶余使节:我国特产金匮不倒丸,选取雪域顶尖药材入药,历经数十道工序炮制,乃精品中的精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