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域两眼放光,语出惊人,“听说我闺女睡了你。” 话音初落,一室死寂。 紫瑜、展灼华、姬琮俱打了一个激灵…… 前二者完全被秦域猝不及防的豪言吓呆,后者则是被劲爆的消息所冲击,一时忘记情伤,生出探求八卦之源的勃勃兴致。 不动声色间用笑吟吟的口吻兴师问罪,给展灼华吓个够呛,紧张地解释道:“伯父莫误会,晚辈和紫瑜清清白白,不曾逾矩。” 倘若解释不清这件事,轻则挨打,重则劳燕分飞,深知未来全系岳丈一人身上,展灼华斟酌着道:“那夜紫瑜醉酒,晚辈在旁看顾累极睡去,并未越轨,晚辈发誓如有冒犯定阖族罹难,必不得好死。” 哟呵,这后生性子耿直,合他胃口! “哎,不必慌张,我随便聊一聊。” 阿耶什么德性,紫瑜岂会不知,八成又要挖坑诱那厮跳。 门阀士族代代秉持风骨礼节,家风家训铭刻在心,持礼治家,尤看重‘礼’之一字。 是以,秦域抓住礼法二字,侃侃而谈。 “我知你是恪守礼节的后生。可是孤男寡女整夜同处一室于礼不合,传扬出去不止脸面无光,更损紫瑜名节,想来清河展氏万万不会干出毁人清誉之事。不妨以婚期止住外界流言蜚语的蔓延,意下如何?” “爷不同意!” 紫瑜极厌恶这种形式的催婚。 “没你事儿。” 傻白菜上赶着送来,蠢闺女不知叼走也就罢了,还唱反调,果真是拖后腿的好手。 “恕晚辈不能接受。” 他一副正人君子不趁火打劫的作派,颇让紫瑜刮目相看。 同时也存了疑惑,大好机会不及时把握,是真君子? 又或是……以退为进,别有目的? 此言一出,寻欢作乐的风月之地,一刹变得肃杀萧索。 这个后生的直言拒绝,令一向说一不二的秦域大为着恼,仅仅片刻便想出弄死他的一百零八种方式,冷着眉目,绷紧脸,又蓦然缓和神情。 “行,多余的话便不再讲。料想问了,八成得到的也是谎话,你俩是心智成熟的年轻人,我这个老人不跟着掺和了,自己的事且自己解决。” 他难得豁达开明一回,不愿刨根问底,留出足够的自由空间给二人,不过前提是丑话需在明面上摊开,“少年人难免气盛,我不希望在过程中紫瑜受到半点伤害,望你能体谅一个做父亲的心情,不论结果怎样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也是老了,他懒得费力气花心思管一双小儿女的事,年轻时候不经历些风浪挫折,总归是一大缺憾,两人折腾折腾兴许感情更浓,未必是坏事。 “言尽于此,该走喽。” 紫瑜不满,“去哪儿?”屁股没坐热乎,匆匆忙忙又跑。 “虢州的事还没解决完,此趟折返是听常堂主念叨府上来了后生。本来你封叔要同回,但一摊子乱事实在丢不开手,便由我先回来。” 身为苍阳宗的宗主、武林盟主委实不得闲,紫瑜叹了气:“路上小心。” 姬琮强颜欢笑:“伯父慢走。” 见状,秦域默然无语,情字上绊了跟头,要轻松爬起谈何容易。 他拉着展灼华迈出门槛,向要一起下楼送行的紫瑜和姬琮摆手,笑呵呵赶人:“跟着做甚,都回去,让他送我。” 楼下大堂客人早已一哄而散,受了伤的打手和小倌正排队等着医师上药,瞄见那尊煞神步下楼梯。 管事的哆嗦着避入墙隅,其余人能走得动便作鸟兽散,走不动的闭眼僵杵着,默念看不到我,更有胆小的难忍畏惧鬼哭狼嚎。 饶是见识过大场面,面对楼下一片鼻青脸肿的伤员,秦域的面目也僵硬了几分,转瞬轻咳一声:“昨儿时运巧,进城路过酒肆遥见姬琮仨人借酒浇愁,询问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