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能与临江郡主这般貌美佳人结下一段露水缘分,也不枉此生在世上走一遭。 念及此,褐衫郎君剥了一颗荔枝欺身贴近,清隽容色泛着勾人心魄的魅惑笑意,眉梢眼角又不失阳刚之气,薄唇呵吐的气息缠绕在那圆润小巧的耳畔。 “今日得见郡主一面,某心甚喜,心中倾慕之情不可遏制,唯愿与您缔结一夜良缘,以偿平生夙愿。” 不安分的双手早便绕至楚黛背后,搁到纤腰间的绦带结扣上,郎君一双眼瞳万分虔诚的注视着少女,修长手指一点点勾扯。 转瞬间结扣如蒙蒙雾气散开,广袖外衫仿佛娇花坠地散落出清浅的旖旎芬芳,一件薄透的锦纱裙裳服帖肌理,洁白如玉的肌肤触手温润,像上好的羊脂玉,精致锁骨下方一片绣有嫩粉芙蕖的诃子亭亭有致,轮廓姣好。 清雅芙蕖近在眼前惹人怜爱,褐衫郎君目不转睛地盯着,呼吸微滞,喉中干涩,眼底逐渐燃起熊熊火焰,连带下腹亦是灼热不堪。 正当他欲将裙裳的系带抽开,突瞥见临江郡主冰寒刺骨的双目,浑身不禁打了个寒噤,牙齿上下磕碰,似步入了寒冬腊月,赤身躺在冰天雪地里。 “松手。” 蕴含压迫意味的二字灌入耳,像兜头泼了对方一盆冰水,讪讪缩回手,“是……” 伊人面覆寒霜,无视两人的曲意讨好。 阳安郡主遥遥瞅见,嗤笑一声,翻了个身用白皙足尖勾扯掉一名郎君的轻薄衣衫,洁白趾头来回画圈摩挲着那具健硕胸膛,笑吟吟道:“快瞧瞧,你可把他二人给吓坏喽,也不知道心疼人真是冷心冷肺。”抛给两名郎君一个妩媚的眼风,嗔道:“汝等还不快到我这儿来,莫非还欲惹不痛快?” 自觉尴尬的两名郎君,忙奔向榻侧寻求庇护…… 氍毹上鎏金熏笼青烟袅袅,佛手柑独有的芳馨气味弥散在九筑台的每个角落。 一队婀娜使女姗姗而至,打头的使女低眉顺目奉上置着鹅黄广袖外衫的镂雕漆盘,身后其他人则手脚利索地规整几案,摆上崭新的食具馔肴。 楚黛不疾不徐地起身展臂,令使女伺候着更衣,末了乜斜着原先穿来的那件外衫,扬了扬下颌,曼声吩咐道:“烧掉。” 众郎君暗中窥见这种情况,不禁面面相觑,原以为临江郡主性格温敦好相与,结果倒是他们想岔了,有妄图献媚攀附高枝儿的郎君乍见此景,纷纷收敛起小心思。 软榻上,阳安娇嗔着一把推开名手脚不老实的郎君,径直穿好衣裳,下榻蹬了双丝缎锦履,施施然跽坐到几案后,含笑妙目宛如盛满三月的春水般明澈动人,开了口同楚黛东拉西扯一通。 “我竟不知,阳安郡主几时开始说话爱弯弯绕绕。” 阳安娇笑着搡了她一下,“嘚,我有话就直说喽。临江啊,上回我邀你参加义国公府举办的文会,可还曾记得在席间有一满腹才华的郎君?”语音顿了一顿,复提醒道:“元氏三郎元弼。” 沉思一瞬,楚黛倒记起元弼这个人来,义国公府的文会广邀长安城才子聚首,不论是士族与寒门,只要有才华者均获邀参加。 席间义国公同尚书右丞韦保卿并鸿胪寺少卿李戬三人分别出题,考较诸学子的才识素养,三轮比试下来共有十五位郎君脱颖而出,而三轮皆拔得头筹者乃是同一人——元弼。 众郎君娘子品阅诗赋深觉鸿笔丽藻,锦绣生趣,再观元弼其人执麈尾同郎君们侃侃清谈,谈证的字字句句引用得巧妙恰当。 谈锋中藏着丝凌厉又不失谦恭,这厢他们谈罢老庄清言,复谈论起民生国事,针砭时事好不意气风发,豪迈之言滔滔不绝。 在两场清谈中,元弼当仁不让的成为佼佼者,诸人耳闻精妙文采,又见他本人即使被大加夸赞,面上也不曾露出骄矜自满,反而内敛谦逊,态度不卑不亢,赞赏之余更心生折服。 另一厢,有贵女窥元弼生得潇洒不凡,不由芳心大动,提议将其所作诗辞由现场众女即兴编成曲乐吟唱。 在座有精通乐理者即刻应下,仅一炷香时间便谱出了曲子,紧接着唤奴仆誊写出若干份,再呈上乐器由娘子们拣拿手的来用,期间不知是谁提了嘴说箜篌无人来奏。 本喝着扶芳饮袖手瞧热闹的楚黛,遽尔感觉到一堆灼热目光炯炯压来,暗叫不妙。 看着素日交好的小娘子围上前来拉自己,眉飞色舞的说着临江郡主尤擅箜篌云云,无奈只能同她们一道取了箜篌并谱子。 一众娇俏娘子齐聚奏乐乃雅事一桩,有心思灵敏的郎君在旁铺纸蘸墨,预备把诸女姿态一一用笔尖描画勾勒出,再借机献上。 丝竹曲音全部备下,梨园首席弟子有着长安第一曼妙歌喉之称的曹秾娘,正揽了元弼的诗辞站定中央。 四周阒寂至极,由谢九娘的琴音幽幽起头,之后箫、笛、琵琶等纷至沓来,黄鹂般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