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忍不住沉默着回味了一下。 又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贱骨头——打一巴掌给一颗糖,自己便甘之如饴了吗? 祁桓轻咳了两声,淡淡一笑:“郡主是主人,我只是奴隶,要打要杀都是应该的,不必与我道歉。” 祁桓越是如此卑微,姜洄便越觉得自责,这仿佛是在提醒她,三年前后的祁桓,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姜洄叹了口气:“我刚才只是……把你当成了‘他’……” 祁桓狐疑问道:“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气愤?” 姜洄刚褪了红的双颊又泛起了胭粉,祁桓看了这一幕眼神却冷了下来。 ——她心中那人,究竟是谁? “我不想说,你也别问了。”姜洄摇了摇头,想把那些杂念晃出去,“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追查修彧的下落。” 祁桓冷冷地想:这些都很重要。 姜洄看了一眼祁桓颈上的伤,心中也有些愧疚,好像这几天来祁桓一直因为她的缘故受各种伤,身上就没一天好过…… 又想到在赌命坊时,他云淡风轻地说——只是有过不少受伤经验。 姜洄心尖颤了一下,干咳一声,不自在道:“你那里还有伤药吧,自己擦一下脖子……” 祁桓淡淡一笑:“不必了,这点小伤,与我其他伤比起来不痛不痒,无须浪费伤药。” “你……我……”姜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又叹了口气,“我以后会冷静克制一些,不会再动手伤你的……” 祁桓微微讶异——真是个喜怒无常的主人…… 但像她这般容易心软的人,便也不难拿捏。 姜洄余光瞥见祁桓微翘的唇角,见他没有放在心上,自己不觉也松了口气,却也更添了几分歉疚,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目光甚至在对方唇上多逗留了片刻,忍不住去想——最后那个吻落在唇上了吗? 姜洄烦躁地吐了口浊气,晨曦中飘来一片薄薄的纸人,落在姜洄肩头,一通无声的比手画脚后,姜洄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明白。 以血为媒,心意相通,也只有姜洄能明白小纸的意思。 姜洄和祁桓快步离开密林,此时林间飘荡着白雾,晨光熹微,周围一切都看不分明。 走了片刻,两人又听到了猫叫,循着声跑去,便看到团团站在荒村中的一间破宅之上。 姜洄推开半敞的房门,院中一片狼藉,显然已经许久未有人居住。团团从墙上跳落下来,敏捷地跑入屋中,姜洄紧随其后。 屋中弥漫着浓浓的腐朽气息,五感敏锐的异士却能从中分辨出淡淡的血腥味。 祁桓心生警觉,错身一步挡在姜洄身前,一把掀开了墙角的草席。 只见草席之下竟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子,那女子气息微弱,昏迷不醒,一身锦衣罗裙,一望便知出身非同一般的富贵人家,无论如何不应该出现这种地方。 姜洄神色凝重,上前一步撩起女子覆面的长发,露出一张清丽娇美的脸庞。 祁桓眼神微动:“这……是方才那群人寻找的目标。” 祁桓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姜洄点点头,小纸尾随一路,偷听到的消息已足够让她推断出全貌:“这是鉴妖司卿姚泰最宠爱的姬妾,鸢姬。刚才那几人就是奉命捉拿鸢姬。” 祁桓若有所思,“姚司卿的人丢了,却不敢让鉴妖司去找人,这人身上只怕背负着不利于姚司卿的秘密。”祁桓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姜洄一眼,“他怕的是被你发现。” 姜洄并不意外这件事的发生,或者说,这一切本就在她计划之中。她一早去鉴妖司,为的就是打草惊蛇。 但她也没想到,蛇这么快就出洞了。 鸢姬——指控姚泰通妖最有力的证人。 一夜未眠,姜洄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对祁桓说道:“这个人非常重要,把她带回去吧。” 祁桓脸色微微一僵,问道:“带回哪里?王府,还是鉴妖司?” “带去鉴妖司,不是自投罗网吗?”姜洄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带回王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