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游逗小猫玩了一会儿,见祁桓没有动筷子,以为他还心存芥蒂,便语重心长地开解道:“你虽是救过郡主,立了几回功,郡主也极为看重你,但奴便是奴,不可越了本分,否则会惹郡主厌弃的。咱们做奴隶的,最重要的就是谨守本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别动了妄念,得寸进尺。” 祁桓抬眼看了她一下,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只是问了一句,她怎么这么多话。 然而夙游的话还没说完。 “你现在是得宠没错,不过这玉京的贵族,谁没有几个男宠女婢,你原来在苏府,应该是见过这些的。郡主不过是刚回玉京,又年纪尚小,还未懂人事罢了。”夙游摇头叹息,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只是第一个,以后一个个地进门,你要做好带头的榜样,不可扰了王府后院的宁静。” 祁桓脸色骤然一变。 夙游这席话着实歹毒,他在修彧手下都没受过这么重的伤…… 夙游自觉话都带到了,便也不再多言了。 “你赶快用了晚饭,我好收拾了,别想着等郡主了,郡主是主人,也不会和你一起用膳的啊。” 祁桓握着筷子,有种想往夙游脖子上扎的冲动。 恶言猛于虎。 祁桓刚动了一下筷子,便又听到外间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夙游耳力不及他,尚未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仍自低头逗弄小猫,却见祁桓弃了筷子站起来,神色严肃地看向门廊处。 夙游奇怪地转过头看去,便看到一队侍卫急匆匆地走过,当先一人是府中管事。 祁桓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脚下一动,身形便已出了水榭,拦住了管事等人的去路。 “你们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祁桓问道。 管事皱眉驻足,刚想骂人,抬头看到是祁桓,便又把话咽了回去,焦急说道:“郡主不见了!” 祁桓一惊:“说清楚,何时不见的!” 管事道:“王爷午间派人传话,说妖王下落不明,怕对郡主不利,让我们一定要派人保护好郡主,日落之后不能让郡主独自在外。方才王府侍卫本是去接鉴妖司接郡主,但是鉴妖司值守的人却说,郡主刚刚离开。侍卫们一路搜寻,却在一处暗巷找到王府的马车,车上没有人,车夫也晕倒了。车上还有一个……恐怖的纸人!” 祁桓心中一沉。 “我现在已经派出去所有人手搜寻了,也让人快马加鞭向王爷报信,但是只怕一来一回耽搁了!”管事急得满头大汗。 “马车是在何处发现的?”祁桓问道,“那纸人呢?” “马车是在西岐巷发现的,纸人已经被异士们打碎了,兴许是死了。” 祁桓道:“不要挪动马车,我去找郡主。” 说着人便朝外奔去了。 ============= 第20章 景昭 上 不知说了多久的话,只知道徐恕已经喝空了十五坛酒了,雅阁中充斥着浓郁的酒香。 徐恕醉醺醺地站了起来,踉跄了两下方才站稳脚步。 “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今日这些好酒,就当那些问题的报酬了。”徐恕提着酒壶笑吟吟说道,“我会在玉京逗留几日,你若要找我,便来不速楼。哦,对了……”徐恕又想起一事,伸手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巴掌大的纸人,递给了姜洄,“小纸就留给你了,它总是比较喜欢跟你在一起。这是我给它新做的衣服,水火不侵,正好旧衣服被你打坏了,就给它换上吧,你知道怎么给它换的。它跟在你身边不适宜太张扬,小一点也好办事。” 姜洄接过纸人,感觉触手柔嫩,却不知道徐恕又是用了什么东西炼制而成。她知道徐恕的想法不会轻易动摇,多说无济于事,便也放弃多言了,收下纸人,微笑道谢。 “天之道,在失与得,欲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的付出不是无偿的。”徐恕摆了摆手,“别忘了,找修彧的同时,帮我留意妖胎的下落。” 姜洄点头称是,起身开门,领着摇摇晃晃的徐恕往外走去。 畅风楼分为外三楼与内三楼,外三楼被称为风雅之地,而内三楼则是风月之地。姜洄领着徐恕行走于无人长廊,两侧悬灯映亮了前路,重重回廊隔绝了声乐,只隐隐约约能听到极轻的丝竹声与欢笑声,隔了无数纱幔,仿佛是从梦中传来。 眼看便要走出畅风楼,两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声,伴随着尖叫与怒骂,朝着楼外方向迅速逼近。 姜洄顿住了脚步,错愕地转头去看,便看到一道身影冲过了层层纱幔向着自己奔来。那些价值不菲的绢丝被从门上扯落,无助地飘落于尘土之中,无垢的雪白染了刺眼的血色。 “站住!不许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