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渴,喝完了床头放着的一杯水,喉咙仍然干涩得仿佛要烧起火,只能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端着杯子去找水,但一只脚刚踏上地面,发软的腿就支撑不住像是要散架的身体,他整个人瘫软下去,摔得不轻,水杯也重重滚落在地。 身上各个地方本就疼痛难耐,阮绥音被这一下摔懵了,呆了几秒,正要扶着矮柜爬起来,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傅斯舟打开了顶灯,大步跨进来一把捞起他抱回床上,又捡起地上的水杯走出去,很快便端了杯水回来,全程一言不发。 阮绥音接过水杯一口喝下去大半杯,偷偷瞟了眼傅斯舟,他坐在床边,垂眸望着地板,看不出什么情绪。 等阮绥音喝完,傅斯舟把杯子放到床头,随即扶着阮绥音的肩膀让他躺下去。 “我不困了…”阮绥音有些莫名,但始终沉默的傅斯舟对他的话置之不理,甚至紧接着掀开了他身上的被子。 “还有哪儿不舒服。”傅斯舟开口,却始终没看他。 阮绥音不说话,只是狐疑地看着他,拽过被子:“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傅斯舟不解。 “你为什么不看我?”阮绥音诧异道。 从进门开始,傅斯舟就几乎没看过他一眼,即便短暂停留,也只是匆匆掠过,不会超过两秒钟。 即便是现在,阮绥音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他也停顿了许久,才缓慢将目光移向阮绥音的脸。 阮绥音皱起眉,正要说什么,傅斯舟就突然伸臂抱住了他。 傅斯舟想说什么,到嘴边了,想起阮绥音最讨厌道歉,又将一句“对不起”咽回了肚子里。 “我不想你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傅斯舟说。 “我不是为了他……”阮绥音回抱住他,“是为了你……” “我知道。”傅斯舟说。 他也是突然醒悟,阮绥音去见谢瑜,是因为在衍岛时,自己说唯一的愿望就是揭露真相。 而阮绥音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哥哥,而是为了自己。 “我的意思是,不论是为了别人、还是为了我,都别再牺牲自己。” “可我不在乎。”阮绥音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退出来,“这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 “可是我在乎。”傅斯舟打断了他。 阮绥音微抿起唇,眼瞳颤了颤,沉吟良久才开口:“你是不是觉得我脏…?” 阮绥音的思路依然让傅斯舟感到匪夷所思,他总习惯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将所有事情都归咎为自己的不是,仿佛他不堪至极。 “不是,当然不是。”傅斯舟抬手抚上他脸颊,“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我爱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