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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一抹斑斓的异色。就像沙漠里的碧荫,黑白电影里一枝绯红的玫瑰,灰暗夜幕中灼眼的星球。

    突兀却迷人的异端,如果这个世界少了它们,该会变得多么单调又乏味,林森有时候会那么想。

    可惜林森向来是个过分恪尽职守的人,站在傅斯舟这边,他只能逼使自己去为傅斯舟权衡利弊。

    “我只知道如果不顺谢瑜的意,我们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有可能会功亏一篑——”林森说,“到时候,您失去的就不只是夫人了。”

    傅斯舟咬咬牙,有些颓然地松开了门把手。

    某一刻,他发现自己和十年前的那个孩子没什么不同。

    一样弱小,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过活,稍有不顺从就只能被狠狠踩在脚下。

    正是因为不想再任人践踏,才拼出性命在军团一次次九死一生的任务中杀出一条血路,爬到高处。

    但如果他的攀高必须要建立一个无辜的人的痛苦之上——他红着眼睛看向被谢瑜搂在臂弯里的阮绥音。

    阮绥音低垂着头,散落的长发遮住了他的侧脸,傅斯舟看不见他的神情。

    阮绥音这个人总在该勇敢时懦弱,在该缩头时挺身而出。

    明明他从一开始就是被硬生生和段奕明拆散才和自己结婚,他拉高了自己的支持率,在公众面前演出和自己的恩爱,毫无怨言地付出了能献祭的一切,最后却只换来傅斯舟揭开他的伤疤冷嘲热讽,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把自己的满腔不忿以偏见的名义全都压到了他身上。

    而现在,傅斯舟还要眼睁睁看着他落到一个禽兽手中,只是为了遮掩傅斯舟那见不得人的隐秘。

    “依靠家世一路坦途的你要比从枪林弹雨里杀出来的傅斯舟高贵吗?!!”

    很突然地,阮绥音说过的许多话一下子撞进傅斯舟脑袋里。

    “非常非常感谢今天来到这里的大家,还有今晚的各位乐手老师,演唱会的工作人员们,我演唱的所有曲目的作词老师、作曲老师和制作人老师,谢谢你们。”

    “我不想歌颂伤痕、也不会美化苦难,因为即便被美化,伤疤在受到战争伤害的人们身上也是痛的。”

    林森从后视镜里看着傅斯舟,许是感知到了傅斯舟十分煎熬的内心拉扯,那几秒钟在他的感官上格外漫长。

    直到傅斯舟突然再一次握上了门把手,推开车门冲下了车。

    林森无意义地叹了口气、或是松了口气,那一刻他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不知自己是该为傅斯舟的公选将面临的严峻形势而叹惋,还是该为傅斯舟最终没有真的像他所建议的那样牺牲阮绥音而欣慰。

    总之,这是傅斯舟在无数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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