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皮肤,在伤口周围带出酥痒的触感,酒精洇入伤口的刺痛感随之传来,阮绥音无意识绷紧了身体,垂眼看向半跪在自己身前的傅斯舟,额角渗出了冷汗。 坦白说,习惯了仰望别人,习惯了被别人高高在上地蔑视,如今有人愿意为他屈身,他反而会觉得非常不自在,就像裹了一件麻绳编的衣服,浑身都刺挠。 “原来你还知道疼。”傅斯舟不冷不热道。 阮绥音沉默着,等着他继续发表他斥责教训的长篇大论,等着他批评自己自私自利、任性无度,但是没有。 “阮绥音。”傅斯舟只是越想越后怕,认真地问他,“你是不是想死?” 阮绥音垂着眼:“……没有。” 傅斯舟松了口气。的确,想自杀的人不是这样的。他还会拽着自己的衣袖求一个承诺,还会不安还会沮丧,就说明还有期待、还有冀望。 “你没有别的要说了吗。”阮绥音无力地开口。 傅斯舟不解地抬头看他,“你想要我说什么。” 阮绥音沉默了,傅斯舟又开口:“为什么那么想参加信鸽汇演。” “那是…我可以走上的最大、能让更多人看到我的舞台…” “所以呢?”傅斯舟仍然不明白,“你现在已经是亚联盟的顶级歌星了,你有很多粉丝、很多——” “不够。”阮绥音紧盯着他,声音有些沉。 傅斯舟扯扯唇角,许多人说自己是个十足的野心家,但在他看来,阮绥音比自己更有野心。 “我还想要…”阮绥音又开口,总是轻飘飘的声音第一次显得笃定,“更多的爱。” 傅斯舟敢肯定,只要阮绥音想,他可以凭他的美貌、歌喉、家世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可他想要的却只是爱而已。 “你知道的,所有人都会爱你,不是么。”傅斯舟笑笑。 “所有人…吗…?”阮绥音紧盯着傅斯舟的眼睛,而傅斯舟专注于替他处理伤口,没能注意到他眼里流泻出的、贪婪的光。 更忘了“所有人”也包括傅斯舟自己。 “别怀疑,你一定会站上那个舞台,得到所有人的爱。”傅斯舟替他缠好绷带,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所以现在什么都不用想,先好好休息。” 被他放到了床上,阮绥音却攀着他的肩膀没松手。 “怎么了。”傅斯舟扶着他后背,手掌触到他过分凸出的脊骨和肩胛骨。 阮绥音无意识攥起他肩膀的衣料,脑袋有些放空,只是某一瞬间,他有些眷恋那种温度。 “谢谢你。”阮绥音小声说,轻灵的声音近距离在耳畔响起时格外悦耳,让人后颈发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