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被贴在他额上,秦越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对上的就是林钦舟的脸。 后者也看了他一眼,抿着唇依旧不愿意开口。 如果是平时,秦越一定也是闭口不言,可他现在生着病,脑子不够清醒,被强压下去的那些情绪便汹涌着占据了上风。他变得没有那么理智了。 在林钦舟要来摸他额头的温度时,他一把握住那只手腕:“为什么不高兴?” 声音里竟含着几分委屈。 林钦舟的心脏涌起隐约的抽痛感,他原本打定了主意要气一气这个人,但到了此刻,终究还是装不下去了。他做不到秦越那么心狠。 他看着眼前的人,那么冷淡,又那么艳丽,像是一朵开在凛冽寒冬里的、脆弱的花,仿佛随时都会破碎凋零。 可他又是那么的坚韧骄傲,独自忍受着寒冷,只有在病痛的折磨下才肯吝啬地将心底的情绪泄漏一二。 几乎半跪在床边,林钦舟用另一只手拨弄着枕边汗湿的长发,语气又怨又无奈:“既然知道我不高兴,以后就别说那样的话。” “嗯?”秦越发出一个很重的鼻音。 “别说不痛,也别说死不死的,我不爱听。”林钦舟说。 原来是这样。 怔愣了一会儿,秦越混沌的大脑有一瞬的清明,那不过是他无心的一句气话,他自己都忘了,林钦舟却当了真,伤了心。 林钦舟说喜欢他,要追他,可他喜欢他什么呢,他如今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瘫子,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林钦舟喜欢? 秦越心口微微发麻,那股麻意一直窜到了他的指尖,让他的手不住地颤抖。 想松开手,却反被林钦舟握住,后者的嘴唇贴上他的指尖,微微张嘴,似乎是想要咬一口。 但很快,他便移开唇,将秦越的手塞进了被子里,神情和动作都足够自然,好似刚才的举动不过是无心之举。 “睡吧。我没不高兴。”林钦舟说,“我只是……真的会很心疼,秦老板,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再说那些话。” 头脑昏沉间,秦越忽然想起眼前的人上一次照顾他时的样子,心里莫名催生出一种病态的自暴自弃。 “林先生。”他开口,“我是个瘫子,我会经常像这样摔跤、生病,你可以照顾我一次、两次,但不可能总这样,你早晚是要走的。” 从房间出来时林钦舟神色很冷,心里的郁结全显在了眉间。 “林先生,您别担心,睡一觉就没事了。”小窈安慰他。 但林钦舟怎么可能不担心。在他决定离开珊瑚屿前秦越也无缘无故发过一次烧,小窈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她说老板身体不好,常常感冒发烧,说这几年已经好了很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