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老板对这个人不一样吧,只有在这个人面前,老板才有一丝活气,而不仅仅是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活着。小窈能感觉到。 “林先生,不瞒您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老板连自己的命都看得很淡,只不过是靠着一口什么气在吊着,哪天那口气没了,老板也就没了,我一度非常……非常担心。” 说到这里时她有些哽咽,停了很久才继续道:“后来老板大概也看出我的担心,安慰我说他不会死,他会一直待在珊瑚屿。” 说这话的那天是个台风天,外面大风大雨,院子里的三角梅被吹得东倒西歪,老板就倚着门框坐在轮椅里,定定地看着外面。 小窈怕他受凉,想推他进屋,秦越却偏头看着她,冲她很淡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怕我死?” 他问的这样直白,小窈当场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当然怕,但也不会直接承认,她没法说。 “然后老板就跟我说,他说他不会死,他会……会一直留在……” 说的人终于再也说不下去,声线越来越哽咽,脸也脉得更低。听的人也同样处于崩溃的边缘。 脚背上的冰袋化开来一些,袋子外面的水珠滑下来落进被子里,洇出几个深色的小点。林钦舟用手指轻轻按了按,有点湿漉漉的凉意。 他喉结滚了滚,艰涩地道了声谢谢。小窈以为他是因为冰袋的事,便说:“您不用这么客气。”她站起身,红着眼睛,“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休息。” 那之后林钦舟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去,直到午饭时小窈上楼喊他。 “林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有没有其他安排,就一块儿给您做了些吃的,您将就吃点。” 小窈脸上扬着笑,已经完全看不出一个多小时前那些悲伤的情绪。林钦舟跟着她下楼,路过拐角处那个房间时脚步顿了下,心口忽地涌起一阵钝痛。 小窈回头看他:“林先生,您怎么了?”林钦舟跟上她的脚步,淡淡道,“没什么。” 到楼下时发现秦越已经在餐桌前坐着了,但没动筷子,正翻着手边一本书。听见动静抬了下眼眸,又很快垂下去,把书页合上了。 还是之前那本。不过书签夹的那个位置已经很靠近后面,看着只剩下薄薄几页。终于要看完了。 他哥从前就跟很爱看书,天文地理历史哲学,又或者无聊的网络小说,什么都看。 正如小窈说的那样,他哥太苦了,从前苦,后来也苦,命运似乎总在苛待他。 心口的钝痛持续不停,喉咙堵得有些难以呼吸,林钦舟用力闭了闭眼。 ? 下一秒,他从善如流地在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