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觉得在一个断崖底下、塌了一半的山洞里打架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只可惜打架的双方并不这么觉得。 薛怀朔的刀很快、很利, 山洞内并不暗,因为旁边那块被玄冰冻结的岩浆正在持续地散发着滚烫的银红色, 可是他的刀出鞘时,却让人眼前一亮,仿佛眼前刚刚有炫目的星辰坠落。 高长生毫不逊色。 怎么也是位面之子,那位写书的男频大神的亲儿子, 他拿着的武器是上古的神兵——江晚不记得叫什么了,反正牛逼哄哄就对了——虽然剑鞘破旧, 可是哪怕只抽出一截剑身来,也能看出这柄剑的不同寻常。 剑光灼灼,森碧的光芒仿佛森林中一汪沉寂许久的清潭, 彻骨的严寒如同漫开的洪水, 从他剑身上四散开去,静下心去听,能听到他抽出剑之后, 那柄剑隐隐发出令人胆寒的龙吟。 由于高长生的剑过于耀眼了, 显得薛师兄手上那把刀灰头土脸的,像是在城东哪家农具店随手买的。 高长生的手已经握住了剑,甚至已经将剑身抽出了半截。 然而他提起的力道, 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那柄除了尖锐再没有其他优点的刀, 已经斩到了他的喉咙之前。 高长生大惊失色,来不及拔刀,急急往后退去。 在江晚的视角看去, 她看不清他们俩是怎么过招的,因为速度已经太快了,超越了她目前修为所能观测的极点。 她只看见薛师兄一刀斩去,高长生往后疾退,躲开逼上来的刀锋,随后他手上握着的那把剑就远远地飞开去,“蹭”地落在了乱石嶙峋之间。 已经抽出半截的剑身,立刻又随着重力落回了灰扑扑的剑鞘中。 薛怀朔冷笑着问:“都是你的?” 他手往后一扬,卡在乱石中的神兵自动飞到了他手里。 薛怀朔将剑抽出来看了一眼,剑光灼灼,不可逼视,他笑得毫无诚意:“好剑。” 高长生不做声,沉默地盯视他。 薛怀朔很快发现剑的重量不太对劲,他一边盯着高长生的动向,一边倒转剑锋,慢慢地顺着剑鞘摸到了剑柄上。 他又掂了掂,以确定自己的判断没错,然后才笑了:“你藏了什么东西在剑柄里?” 高长生还是不做声,他紧紧握着拳,因为蒙面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感觉得到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 薛怀朔的手指摁在剑柄下方一寸一寸摸索,他在找拧开剑柄的机关—— 然后他手里的剑就被踢开了。 是一只女孩子的脚,绣鞋干干净净的,下了力气,将那柄剑踢飞出去,因为力道过大,他握剑的虎口被震得有些麻。 那柄锋利的神兵径直飞出去好远,再沉重地落在高长生脚边。 薛怀朔愕然。 他完全没有提防身边人,这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七八个念头,都游移不定,甚至幻觉锋利的刀柄已经抵上了他的后腰。 她……她什么时候和对面那人…… 是一开始吗……? 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都是骗我的吗? 她会不会其实一点也不喜欢我,全都是骗我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去,一个都没落到实处,薛怀朔随后就听见了非常密集的“叮”声。 就在那柄剑沉重落地之后。 那柄剑的剑柄果然是中空的,只是里面并没有藏着什么宝物,而是藏着一蓬毒针,针尖极细,闪着刻毒的光芒。 那非常密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