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肿肿的嘴唇,而是隔着他自己的手掌,吻在了她的眼睛上。 好像害怕这个吻会给她带来什么伤害一样。 要不是眼睛上被施加的奇怪重量,还有忽然靠近的安息香的味道,她甚至没法第一时间领会到他在干什么。 他小声说:“对不起。” 江晚一时僵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对她自己来说,“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不敢了”非常容易说出口,像一套串词,顺口就从嘴里滑出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和讲笑话一个样。 “对不起”原本是很郑重的。 就像这样。 薛师兄的声音有刻意压低,那种虽然不甘心,但是因为特别喜欢所以不得不低头的意味很浓:“以后想要亲亲也不能这样,和我好好说,好不好?” 好不好? 他低头了。他让步了。他无计可施了。 他不懂圆滑,对世事的处理也总是有所偏颇,他唯一的优点就是真诚了。 真的喜欢。 真的痛苦。 真的让步和屈服。 江晚心想要是换个渣女来,自己家傻白甜师兄保证已经被骗身骗心好多次了。 她手腕上的淤青一碰就痛,眼睛也哭得有不自然的丝丝缕缕的痛,她想转过头去,但被他摁住动弹不了,于是半真半假地骂了一句:“坏哥哥。” 薛怀朔控制她的力道松懈了一点,有点手足无措,想了半天,对她说:“你也捅我一刀,行吗?” 江晚:“……” 不是!我说这句话是为了撒娇!是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买好吃的哄我!不是要把温情剧变成惊悚血腥港台频道! 江晚伸手去揉了揉眼睛,对他说:“我手痛。” 薛怀朔从善如流地把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这只是皮肉外伤,对于他来说没什么难度,怜惜地摸了摸她的手腕,偷偷看了她一眼,又捧到唇前轻轻吻了吻。 江晚觉得有点眼热,但是她身上真的很不舒服,为了防止自己师兄下次生气还这么下死手搞她,她直接把头偏过去了,不去看他。 手腕上逐渐爬上丝丝缕缕的暖意,江晚开口喊他:“师兄。” “嗯。” “我真的很想活着。”江晚说:“可能有时候生活已经很不堪了,处境已经很恶劣了,活着特别累特别苦,可是我还是想活着。” 她没什么话好说,她活了两次,可要说的话只有这么一句:“我想活着。” 薛怀朔顿了顿,他在思考怎么回答她,可是门忽然被敲响了。 他站起身来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酒馆那个温柔老板娘,在他开门之后迅速闪身进来,手上端着一盘尺糕,笑得很标准,对在床边坐着的江晚说:“晚晚,给你端好吃的来了。” 她明显看见了江晚往身后藏的手腕,还有上面未消的淤青。 江晚试图解释:“我刚才摔了一跤,一直在哭,哥哥……师兄在安慰我。谢谢您记挂我。” 她估计老板娘也不会信,毕竟没有谁摔跤会摔出环状的淤青,但是江晚一下子也想不到别的借口,蒙混过关而已。 薛怀朔对老板娘这种直接进门的行为有点不满,但是碍于她们俩还挺聊得来,也没说什么,只是接过老板娘手上的糕点,说:“谢谢记挂。” 老板娘看得出这里不太欢迎自己继续待下去,于是很快就离开了。 江晚瘫在床上,叹了口气,说:“师兄,老板娘小姐姐肯定以为你是个家暴新婚妻子的坏丈夫了。” 薛怀朔叹了口气,对自己的风评没有任何想法,俯下身子去摸她的头,试图给她的眼睛消肿。 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会截然不同。 一个人的优缺点有时候会自我搏斗,以至于他表现出如此矛盾的样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