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直至消失不见,那个身首异处的年轻人一点点变得完整,站了起来,甚至还在地上蹦q了几下才看向自己父亲,恍若大梦一场刚刚醒来:“爹!” 蓝衫老伯瞬间挣开搀扶他的道人的手,一把抱住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老泪纵横,一叠声地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我的儿啊……” 他们身后死寂的酒楼大堂也重新鲜活起来,那些在座椅上七倒八歪的倭瓜青菜重新变回了活人,摸着自己的身体又哭又笑,一时间整条街都充斥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就是那几个道人的脸色不太好看,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薛师兄非但不恼怒,反而还礼貌地朝他们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江晚的错觉,别人微笑着示好是“大爷我们做朋友吧”,薛师兄微笑着示好是“大爷我迟早把你们都杀了”。 她情愿看见薛师兄面无表情,那样感觉还安全点。 蓝衫老伯殷勤地把他们迎进去了,七拐八弯送到内间楼阁前,说:“再里面,老奴也进不去了,请二位在此等候吧,已经通报上去了,待会儿会有聋哑仆人前来接引的。” 说话间,已经来了几个又聋又哑的老仆人,站到那几个道人面前,行了礼,将他们带进内阁。 那几个道人分外得意地看了一眼薛师兄。 江晚:“……” 你们是在找死啊知道吗!好好活着不好吗! 蓝衫老伯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又说:“二位客人,不是我家主人怠慢,只是通报还没那么快,请万勿担待。” 薛师兄又微微一笑,温言道:“没事的,辛苦老伯了。” 江晚:“……” 妈呀太吓人了,薛师兄是不是想把这里的人都杀了现在才态度那么好的? 等老伯走远,江晚回头一看,发现薛师兄又一脸面无表情。 江晚:“……师兄你演得好像啊,把一个长相平凡脾气倍好的江湖道士演活了!” “嗯。” “我需不需要也演个什么啊?比如一个修为不高还作天作地疯狂拉你后腿的小师妹?” “你现在不就是吗。” 江晚:“……” 我哪作天作地了!我不是很乖地在被你怼吗! 她决定不自找没趣了,连忙换了个话题:“师兄,你刚才怎么做到的啊?那个人明明死掉了,你怎么能把他复活啊?” “他没复活。” “嗯?!” “那是个傀儡,只是长得和他一样,性格和他一样,能用个五十年。” “那……那个人不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死物了吗?” “他会呼吸会生病,不是死物。你们云台山不就是专精傀儡术的吗?怎么?没教?” 江晚心想我就是坐火箭也没法自学得那么快啊…… 能喘气能脱离操控自主运行的傀儡,那都是多后的课程了。 “我的意思是,”江晚说:“那他就不会思考、没有灵魂了啊。” 薛师兄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多少人活着都不会思考、也没有灵魂,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江晚:“……” 妈的他说的好有道理。 她再度转移话题:“师兄,你是要假扮成一个专精傀儡术的修道者吗?” “对。”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