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都变成了一个小话唠。 和陆先生聊天,他也不会感到分毫不适、为难或委屈。 他将缘由归于年长者的高情商和风度,而不是他对自己了如指掌,以及早有预谋。 夏眠:【现在有点晚了,我也不太清楚学校附近哪里有摄影棚,我明天再发给您好吗?】 陆先生:【不是让你出门,在宿舍呆着。】 陆司异突然显得很强势,下句话又话锋一转,光看文字都温柔得不像话。 陆先生:【自拍给我就好。外面冷。】 夏眠默了默。 原来陆先生知道自拍啊。 也对,陆先生只是比他大了十岁,又不是上个世纪的人。 夏眠将手机拿起,放下,重复几次,心绪仍平复不下来。 想着不能让陆先生等太久,他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到架子上,顶着一头半干的发爬上自己的小床,紧紧拉上床帘。 余知越从下方注视着遮光布帘间的那一小缝,夏眠的胳膊刚好擦着布帘晃过去,布帘鼓动,那线白白得晃眼。 过了数秒,他才在王澎的嚷嚷声中回过神来,移走目光。 夏眠抱着膝盖靠墙而坐,用一种近乎团抱的姿势握着手机。 咔擦。 前置摄像头以仰视的角度,拍下他的大头照片。 也就是传说中的死亡角度。 照片里的他未施粉黛,然而肌肤毫无瑕疵,白净清透,如同上好的玉瓷。 细软的黑发,以及身后暗色的衬布,白与黑的强烈对比,更给他的面庞笼上了一层雾蒙蒙的光晕。 是一种会让人不由自主放轻声音、屏住呼吸的氛围。 “这样……可以吗?”夏眠本人当局者迷,握着手机,不确定地喃喃。 他换了几个角度,在小床上不同位置多拍了几张照片,希望至少能有那么一两张能看过眼的,忐忑地发给微信好友里改了备注的“x”,陆先生。 夏眠:【您看这些照片可以吗?】 夏眠:【宿舍里比较乱,光线也不好,我再出去拍几张?】 陆司异准备点开照片的手指一顿,忍住,无奈地先回消息。 【不用。】 【才告诉过你外面冷,现在就不听了?】 点下发送,手机屏幕上方立马弹出“对方正在输入中”。 输入的时间恐怕都够写一篇小作文了,两条信息姗姗来迟发到陆司异的手机上。 眠眠:【没有不听!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在床上待着,没有出去,床上很暖和。】 眠眠:【您看看照片满意吗?】 陆司异呼吸一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