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有五六十米高,铅球掉下去都得摔变形,可老子的衣服挂在树枝上缓了一下,树下边还是个大泥坑子,老子愣是没事儿。” 听到这,张文华终于确定身边这玩意儿不是鬼,但是产生了一种比见鬼更深的恐惧,尤其是他注意到,光头右边脑壳上多了一个铜钱儿大小的凹坑,每次说话都会随着脉搏一起上下鼓动。 光头甩了甩脖子说:“没事儿,我拍片儿了,大夫说那地方脑瓜骨摔掉茬儿了,我没啥感觉就没治。” 张文华又看了看光头外套里怀里揣着的枪,哆哆嗦嗦地问:“你要带我上哪去?” 光头道:“这话问的真不够哥们儿,哥哥我大难不死,你当兄弟的不请我喝点儿酒吃个喜儿吗?” 张文华接受不了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接受不了一个头骨出现破损的人在自己身边滔滔不绝地讲话,这种诡异力量让他丧失了再跟光头斗的勇气,只能乖乖跟着。 光头没用指路便把车开到了李玉竹家那个小区外,他们在附近的商店里买了一些酒和现成的下酒菜回到屋里。 光头不把自己当外人,穿鞋进屋,随地吐痰,搬动桌子寻找碗筷,短短十分钟,客厅里便一片狼藉。 张文华全无胃口,愣愣地看着光头大快朵颐,担心光头随时会站起来把他掐死。 光头放下手里的半张猪脸,用满是油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兄弟,报仇是小孩儿干的事儿,咱们江湖人得以德报怨,吃点儿补补,杀人多累挺。” 随后,张文华了解到,光头从悬崖下爬出去之后第一时间不是去医院,而是去兵工厂的地下室转了一圈,确认那里没有秘密基地才回到市里就医,从医院出来,他就开始跟踪夏杉杉,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倒是从她跟张文华视频时了解到张文华到了一个叫三道河老城的地方——那天夏杉杉说“你每次接我回家我们都手牵手走过这条小路”时,光头就在夏杉杉身后,他一想朋友不在家,如果偷偷搞了朋友的女人不太仗义,就来到三道河。他暗中跟踪张文华想看他搞什么名堂,昨天晚上的陌生电话是他打的,巷子里那两枪也是他放的。 说完,他把自己的枪拍在饭桌上,“我够朋友吧兄弟?这地方咱人生地不熟,要不然我昨天那两枪就不照腿上打了。” 张文华越听越感觉光头像个恶鬼,心底一阵阵发寒,“谢谢你救了我……救了我两次,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光头从嗓子里卡出一块骨头吐到远处,“你这人是他妈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吗?我为你做这么多事就不能是因为感情?张口闭口想得到什么,再仗义的人跟你也他妈处不了。” 张文华不语。从所作所为来讲,光头的确够仗义,可他不相信光头是为了仗义而仗义。 光头掫了一口酒,翘起二郎腿,点着一支烟,继续说:“不过话说回来,兄弟你是个天生的杀手,杀我那次和今晚这次都够绝,我夸的可不单单是你杀人的手法,还有你善后的冷静,这么跟你说吧,我在道儿上不是没见过手里有人命的,他们杀人之后多少都慌,谁也做不到像你这么……哎有个成语叫啥来着……对了,从容不‘百’。但是兄弟,你杀我这人渣我能理解,为啥对那如花似玉的姑娘下手啊?” 张文华忽然明白光头是在探他的底,决定打死都不承认,然而光头却自顾自地说:“你跟那女的的对话我听个大概齐,我猜一下,你看对不对?你应该是有啥把柄被人攥住了,人家拿把柄跟你说事,你一开始以为那人是王逍遥,把王逍遥杀了,那个笔记本里有你跟王逍遥说话的内容,所以你去偷了笔记本,但杀了王逍遥之后发现王逍遥不是,你又回到三道河来找那人,误以为是这个女的,又把这个女的杀了,但是临死之前她又证明她不是,所以你现在不光是怕我,也是在琢磨到底是谁攥着你的把柄、下一步该怎么办。对吧?” 光头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又继续吃菜,“你们还说了一个叫什么轩辕的人,还有啥长命锁 ,这应该就是你的把柄,不过我还没完全想明白这里边儿是啥事。兄弟,你脑子虽然比我好使,但是江湖经验没有我丰富,你知道这种事儿用江湖手段其实很好解决吗?” 张文华本能地追问:“你有什么办法?”光头露出招牌的咧大嘴笑,“看来我是猜对了,说了吧,看哥能不能帮你出点儿力。” 语言陷阱!张文华回过味来,脑袋中瞬间蹦出抢过光头的枪崩死他的念头儿,但马上又放弃了,在这种地方杀死一个人没办法掩盖。 无形的压力就像一座火山,即将喷涌出炽热的岩浆,他身体瘫成一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全都说给了光头听。 他想,既然对付不了眼前这个人,不如相信他真有高明主意,一旦他参与进来,也就成了帮凶。换句话说,像他这样的人渣现在跟光头这种败类不是门当户对么? 光头听完“哈哈”大笑,颇为同情地按住张文华的肩膀,“心里装这么多事儿真是难为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