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哭笑不得。她很尊敬爱戴太皇太后,在京城时也多有亲近,可毕竟亲近的少相处的也不多,也只能是尊敬爱戴,还不至于一下子就哭出来。不过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就让他们误会去吧。 “容妈妈,你去安排一下,把家里披挂的带颜色的东西都收起来,都换成素的,红灯笼也摘下来换成白的,”呦呦对站在一边的容妈妈吩咐着,“另外,阖府上下吃素七天。”顿了顿,呦呦摆手,“先这样,有什么禁忌的,你问问小荣子吧。” 容妈妈知道这种时候规矩大,也不在意呦呦让她去询问小荣子,更何况她昨天才知道,荣总管也是有品阶的,和来传圣旨的那个公公品阶一样。 容妈妈领命下去了,呦呦自己在榻上坐了一会儿,回到内室,先去看了一眼儿子,儿子越长大呦呦越发现,他又不少地方像太皇太后,比如眉毛和耳朵。萧沐仁说,那是像呦呦的外婆。 坐了一会儿,呦呦让四喜去开箱笼,“你去把我那套月白色的上衣和裙子找出来。再开库房拿两匹白的和黑的棉布和绢纱,送到十娘那里去,先给和和做一身衣服。估计一会儿爷就回来了,把他那身黑色长袍找出来,我记得有一条白色腰带,用那个吧。” 四喜答应着,又问呦呦床帐窗帘什么的要不要换,见呦呦点头,就转身出去布置,不过人才走到门口就被呦呦又叫了回来。 “告诉下人们也换衣服,身上必须有一件孝衣,从今天开始下人吃七天素,我和爷吃一个月。”呦呦说到这儿想了想,觉得暂时没有什么了,就让四喜去布置了。 很快萧沐仁就从外面回来,呦呦一见他就拉住他的手。两个人在炕上相对坐着,一时都没有话说。 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开口对对方说:“你节哀。” 两人听到对方的关心,相视一笑,但是想到现在的情况,又都收回笑容。 萧沐仁对呦呦是担心的,花家虽然有岳父花易岩,可是岳母同太皇太后的关系在皇上面前也很重要,现在太皇太后薨逝,对花家会不会有影响。不过怀宇和怀瑾都已经高中,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吧。 呦呦对萧沐仁同样是关心的,她想的更加多一些。萧沐仁的身份现在有点不尴不尬,洪姓皇家不可能承认他,他现在同安宁侯府又闹僵了,一直以来是太皇太后心疼这个流落在外的孙子才对他多加关照的,皇上也是因为这个才对他好些,现在太皇太后不在了,皇上会怎么待萧沐仁? 按说萧沐仁现在的官职已经很高了,而且高的离谱,已经有人说他是因为呦呦的原因才有高位的了。而且,官职越高,危险才越大不是吗? 两个人都在互相关心,却谁也不肯说出来,只是相互依偎着,给彼此依靠和温暖。温情与爱意在两人之间默默流淌着,两人都十分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不过,有人不想让他们安宁,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小和和午睡就醒了。他醒来之后也不哭,睁开眼睛四处看,看到爹和娘两个人互相依偎着,自己也一骨碌爬了起来,蹬蹬地跑过去挤到两个人中间坐下,“我也要抱。” 两个人的温情被打破,呦呦无奈地抱起儿子在怀里,而自己则靠在萧沐仁的怀里,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一起挤悠悠。 萧府的下人多,统一的制服是都是青、绿、蓝、灰几个颜色,黑色和白色几乎没有,于是小荣子紧急拨了一笔银子给采买的管事,让去布庄买布给下人做衣服,还有别的地方也要用。、 布庄的人见总兵府来买白布,就很纳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采买的管事想着反正事情早晚要传开,而且民间也要守孝,于是就跟布庄老板说了太皇太后殡天之事,“我们府里下人要食素七天戴孝一个月呢。” 布庄老板一边给采买管事取库存一边转眼珠子,等到萧府采买的管事离开,布庄老板立刻告诉伙计,白布涨价,每尺布涨三文。 太皇太后殡天及萧府的采买拉了一车白布回去的事立刻被人传开,于是嘉峪关有些头脸的士绅还有官员的家里就都知道了,立刻派人出来采买布匹。 一时间嘉峪关布匹的价格飞涨。 果然第二天,官府有公文下来,太皇太后与九月十五日薨,皇帝以日代月,守孝二十七天,官员三个月,百姓一年。 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是京城皇城后宫的那些妃子,明年是大选之年,太皇太后才去世,皇上肯定不会举行选秀。而愁的是民间的百姓们,本来年底就是婚姻嫁娶渐多之时,可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