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容让宫里的织造局给做的,织布的丝是一种特殊的丝,这种丝由喂了药材的蚕吐出来的,经过染色后织成布,每年只有不到一百匹,除了进贡给宫里,就只有几大富商才能用得起。 而萧沐仁这个,是太皇太后特意叮嘱了为他新婚做的,萧沐仁得了之后除了试衣时穿过一次,再没有穿过,没想到呦呦将这件衣服找出来了。 正犹豫着会不会太高调要不要换一件衣服,小荣子从二门外进来了,手里提着萧沐仁的长剑,“爷,马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萧沐仁仰头看看天色,也觉得再不走时间要来不及了,就放弃了换衣服的想法,走了两步发现小荣子还跟在自己身后,就皱眉看他,“你跟我去?你别去了,让甲剑程禇去一个就行了。” “爷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了吗?”小荣子假装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小的哪里做的不好,爷说就行了,我会改的。” “给我好好说话!”萧沐仁假装做出了一个踢人的姿势,小荣子十分配合地躲慢了一点,既没有被萧沐仁踢实也刚好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被萧沐仁训了一句后小荣子就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地回答起问题来了,“小的不去,要在家里听夫人吩咐,让程禇陪您骑马去,甲剑留在家训练家丁,您之前说找二十几青壮年雇来做护院家丁,已经雇满了,报名的人不少,有五六十个,按照您说的,先调、教一段时间然后再正式挑选。” 萧沐仁边走边听,一边听一边点头,等到小荣子说完,沉吟了一会儿,说:“那些挑不中的,也给些银钱,耽误人家这么多天不能做工。” “是的。”小荣子点头,“说好了的,选不中也一人一天给五个铜板。甲剑说五天左右就能选出来了。” 说话间两人就走到了门口,萧沐仁从小荣子手里接过长剑,“一会儿记得去跟夫人说一声报个账目,我之前忘了说了。”实际是怕呦呦不同意,没敢说,打算来一个先斩后奏呢。 萧沐仁说完一抖缰绳带着程禇走了,小荣子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人两骑跑远,心里好笑,爷现在也有怕的人了。 要是萧沐仁知道小荣子的这种想法,一定会反驳说:“什么是怕?怎么是怕?明明是就是让着她!” 萧沐仁走了以后近过了半个多时辰,呦呦才醒过来。本来正闭着眼按照每天的习惯往身边人身旁靠近以获取热源的,结果今天发现怎么挤都挤不到,只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人已经走了,床铺上连热乎气儿都没有了。 也幸亏这床做的大,不然再翻一会儿的话,她就要掉到床下面去了。呦呦在枕头底下来回摸了摸,摸出怀表按开看一眼,辰时初刚到,她从被子里坐起来,扯了里衣穿上,对着外头喊了一句“来人”。 片刻后,帷幔撩起立,露出四喜的脸来,“夫人醒了?”然后转身去炕头上将热着的夹袄拿来帮呦呦穿上。 “爷什么时候走的?”呦呦自己动手系扣子,问低头给她系裙子的四喜。 “天才亮就起了,卯时过两刻走的,早饭用了四个肉包子两个馅饼两块点心,没有用粥。”四喜将萧沐仁这一早上萧沐仁的行动都汇报给她,“出门是程禇跟着的,荣总管送上的马。” 呦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是洗漱用早饭,用过早饭后各处去巡视了一圈,最后到了两座客院。 自从那天呦呦跟约翰先生说了请他指导怀瑾学一些西洋话之后,怀瑾几乎每天都要再约翰先生的院子待两个小时,雪说话是一方面,怀瑾对于西洋的事情还是很好奇的。虽然他要“听不懂”,有些地方也是真的听不懂,但是通过肢体表达,还有图画什么的,他还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包括皇上当初没让史密斯先生教授的关于政治制度官员选拔任用等方面的事。 今日的课程是约翰先生教怀瑾用鹅毛笔,等怀瑾见到约翰先生的鹅毛笔后,却笑了起来,告诉他他早就见过这种东西,“很多年前,还没有西洋人来的时候,我姐姐就已经制造了一个出来,不过我却是用不惯的,太轻了,拿在手里没感觉。” 约翰先生听了这句话对呦呦更加好奇了,按他所知道的,大鸿朝的女子是不能认字学习的,除非是王公贵族。这位萧夫人作为大官的夫人,认字没什么,会说西洋话还是挺令人惊讶的,居然还会用鹅毛笔写西洋字。 于是约翰先生就好奇地问怀瑾,萧夫人是不是贵族。 怀瑾沉吟了一下,摇头说:“不算是。我们的娘,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祖母,我娘是皇上的表姨,我们和皇上是表兄弟,我的父亲是……” “你们在说什么?”呦呦在门口站着听了一会儿,觉得再不打岔进来,家底都要被人套话套光了,偏偏这个家伙还没觉得自己说错话,正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进了院子,呦呦先对着约翰行了一个浅浅的福礼,“约翰先生,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并没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