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归愣了一下,不等回神,就见周璟承匆匆离开。 等对方的身影彻底从视野中消失,她才砸么出一点味来。 于是,等到第二天时,不及周璟承说话,时归先道:“这毕竟是殿下的马车,总不好叫殿下一直躲避,不如我去后面吧?万俟部落的祸患已除,想必路上也没什么危险了。” 见周璟承颔首,时归就当他是同意了。 谁料外面的天才见暗,周璟承这次连说也不说了,直接下了马车,按着前几日的路线,自行去了后面的车上。 一连数日,始终如此。 转眼入了大周内地,沿途的城池多了起来。 这般周璟承就有了脱离队伍的理由,带上三五护卫,乔装去临近的郡县里转一转,再捎带些什么。 一开始,众人只以为太子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去了。 可太子出去几回,每回都会带些吃食衣用来,吃食带得多一些,尚能给后面的臣子们分一点,但衣用等物,只待上了太子的车驾,那就别想再看见影儿了。 “我刚刚瞧着,殿下是买了香脂回来?” “好像是香脂……但殿下一个男人,用香脂做什么?” “殿下兴许用不到,可殿下的马车上,也不止他一人啊!” “啊?大人该不会是说……” “噤声噤声,可不敢乱说话!” 他们的车马外可是有司礼监甲兵的存在的,万一他们哪句话说错了,周周转转传进了司礼监那位掌印的耳朵里。 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时归自然不知旁人对她的议论,她只是为车厢里越来越多的东西感到烦恼,什么香囊团扇手书膏脂佛手香,这些东西小巧精致,又能长久存放,只消一个小地方,放着也就放着了。 可在她对面的桌子上,除了要当晚膳的热包子,另有许许多多的果腹糕点小零食,每一样都要占桌面的很大一块。 堆到现在,桌底下也全是各色吃食了。 偏偏又因这全是太子买来的,她不好意思丢弃,就只能看它们越攒越多,越摞越高,侵占了小一半的马车。 时归原想跟周璟承说,不要采买这么多东西了。 可随着沿途的镇县多起来,周璟承大半时间都不跟着队伍走,等他好不容易从外面回来了,又是到了天黑的时候。 他只管将新买来的东西给时归送来,来不及说几句话,就匆匆说了告别,有时天色太晚了,他更是连来也不来,只管将东西交给时一时二,请他们代为转交。 时一抱着满怀的东西,不止一次想问—— 阿归可是答应了太子什么? 可他看着时归为难的表情,又默默将问题收了回去。 就这样走了半程,买了半程,也送了半程。 时归从一开始的扭捏,到后面的为难,临近京城时,已能坦然接受太子送来的所有东西,甚至不经对方同意,直接将多出的吃食分给同行的人了。 旅途枯燥,她就把玩把玩那些小物件儿,偶尔瞧见了好用的,便挑拣出来,或再分一份送回周璟承那处去。时间抚平了两人之间的疏远,再见面时,他们也能如之前一般说一会儿闲话,或分享一二趣事了。 随着队伍离京城越来越近,时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