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 话落,他与竹月再次叩首,长稽不起。 念在两人不日就要离开的份上,时归便做主留他们在府上多歇一晚,正巧时序被公务绊住手脚,一时也顾不上他们。 时归性子一向妥帖,既能给大公主年复一年地送东西,对于陪她长大的暗卫,更是想多多周全些。 她先是叫来了府医,当面处理了他们身上的伤势。 在看见两人全无一块好肉的后背后,她忍不住又红了眼眶,仿佛告诫自己一般,强行将处理伤口的过程全部看完,哪怕两人没有发出半声呻|吟,她脑海中还是浮现了惨痛的哀嚎。 按照府医的说法,空青和竹月身上的外伤看着恐怖,但只要休养得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是他们被折断的脚骨,虽及时接上了,但手法略有粗糙,日后还要小心对待才是。 至于余下的内伤,除了服用伤药,亦无其余办法。 反正等府医离开时,光是开给两人的药方,就足有一指厚,还特意交代他们千万不能含糊,不然落了病根,往后就再无痊愈的可能了。 时归甚至动了将两人按在府里,直到所有伤势都痊愈后再放走的打算,谁知两人自接受了要离开京城的现实后,反比她果决了许多。 竹月保证他们会多多在意,就不劳主子挂心了。 时归红着眼眶:“阿爹下手也太狠了。” “倒也不是大人的吩咐。”空青替时序说了一句好话,“只是死士营的规矩一向如此,大人也不好插手。” “主子莫要担心了,属下等都有经验,这些伤只看着严重,并未伤及根本,说到底,还是属下等侥幸了。” 时归只觉得窒息,实在不明白到底什么才叫严重。 既然他们两人坚持转日就走,时归也不好再留,只叫人准备了许许多多的伤药,也不管这次用不用得到,尽打包给了他们。 最后二人离府,时归又亲自送他们出了府门,最后叮嘱两句:“出门在外,万事该谨慎才是,你们既恢复了自由身,往后便做些自己喜欢的,若遇上了什么麻烦,也不要与人起冲突,只管回来找我和阿爹就是。” 两人垂首:“是。” 能从死士营全身而退的,他们两人可谓是首例。 但出了京城城门那一刻,他们并没有感到什么欣喜,反是整个人都被莫大的空虚所包裹,驾马在郊外徘徊许久,也寻不到一个正确的方向。 空青问:“主子不要我们了,我们又该去哪儿呢?” 去哪? “去……边关吧。”竹月轻声道。 …… 随着空青和竹月的离开,时归很是萎靡了几日。 两日后司礼监送了新的暗卫过来,她也是兴致缺缺,听说四兄在府上,便拉了时四做壮丁,从一列暗卫中随便挑了六人,余下的就打发了去。 时序回来后听说了这事,却也没有多说。 饭后他看时归蔫蔫的,犹豫片刻后,还是提起:“阿归可知,北地近来略有动荡?” “嗯?”时归看过来,“是茵姐姐那边出事了吗?” 时序摇头:“与大公主只略有牵扯,主要还是万俟部落那边,还有前不久威武镖局被劫,或也与此有关。” 说起威武镖局,时归一拍脑袋:“哎呀,我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他们可有消息了?” “是有消息了,听说边关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将他们放到边关后就直接离开了,有戍边的将士本想追上去,奈何中途被甩了开,也不知那些骑兵到底是哪个部落的,问镖局那些人也不清楚,边关扣了一部分人,剩下一部分则遣返京城了,估摸着再有个七八日就能回来。” 时归有些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