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止在了颈下。 老大夫拿出了压箱多年的药膏,也只是稍稍缓解了时归身上的瘙|痒,露在外面的胳膊腿上还是大片的红肿,轻轻一碰,入手便是清晰的灼烧感。 便是外人摸着都如此,且不知时归又是何等感受。 许是不舒服的缘故,时归昏睡中尚无法安生,几次用力抓挠恶疹,周璟承怕她抓破加重,只能上前扼住她的双手,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不小心被抓乱了衣衫。 时序并不清楚之前的事,如今见女儿虚弱地躺在小榻上,关心与焦急占了上风,让他再无法想旁的了。 他匆匆两步行到榻边,屈膝半跪在脚踏上,一抬眼就能看见女儿泛着红肿的皮肤,也不知是不是风疹蔓延了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上也多了星星点点的红疹。 时归才被喂了安神的药,药里添了软骨安眠的药材,才喝下去不久,她的手脚就开始发软,意识更是昏沉,自然也就没法儿再抬手做抓挠的动作了。 但这也同时让她呼吸愈发微弱起来。 时序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阿归……”他的声音打着颤,手指刚一碰到女儿的侧颊,就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时序还想再唤两声,可喉咙里像被塞了棉花一般,除了最开始那一句,之后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他这半月始终在外奔波,座下的马匹换了几次,连着马鞍都出现了磨损,马鞭长日攥在手里,让他的掌心也被磨破,处理不及,至今还在渗着血丝。 粗粝的掌心在时归脸上手上抚过,让她睡梦中出现阵阵战栗,眼尾激出两滴滚烫的泪花。 正当时序满心无措时,时二也赶来了。 他这回出来得急,并没有携带常用的药箱,如今也只能把老大夫的药箱借过来,一进门就直奔时归身边。 他只看了一眼,就断言道:“是吃错了东西引起的,跟大人早些年吃错花生的症状一模一样。” 那都是八九年前的事了,时二才到时序身边,只时序发病时太是骇人,这才让他印象深刻。 该说不愧是亲父女吗? 时二将双指按在时归颈口,不过片刻,就见她仿佛被遏住了呼吸一般,大大张开嘴,偏吸不进一点空气,身体也出现痉挛,一下一下地起伏着。 时二看到了想见的画面,立刻将手指移了开。 他从床榻边离开,转头就写了新的药方,等医馆的老大夫给抓了药,他又亲自去熬,抓紧给时归喂了下去。 在此期间,时序寸步不离。 周璟承听见里面的动静,本想进去看看的,谁知进去里间的唯一一道门外站了司礼监的甲兵,一见他靠近就警惕起来,谨慎道:“殿下,大人有令,不许您入内。” 周璟承:“……” 他对时序的做法心知肚明,轻笑一声,到底没去试探掌印大人的底线。 时二一共煮了二碗药,每隔一个时辰喝一回。 在喝完两次后,时归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歪头倒在阿爹怀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啜泣后,终安然睡下。 到了这个时候,时二才有心情多解释两句。 “奴婢已经跟医馆的大夫问过了,他提前帮小妹解了春|药的药性,只余了红疹不知如何处理。” “老大夫的药以压制为主,或能解一时之难,可等后面反噬起来,情况将严重百倍。” “奴婢已替小妹散了老大夫的药,眼下没什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