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生生气笑了,斜眼看着时归:“小姑娘不懂事,只要待在一边瞧着就好,可不好乱说话。” “虽说那商街是不错,可谁人不知,东阳郡水患,整个郡都被淹了,商街自然也未能免受其害,先不说日后修缮需要花费的钱,光是东阳郡遭难,经济多久恢复过来也没个定数,谁知商街能不能恢复到以往的辉煌?” 时一冷眼瞧着掌柜,明显是对他态度轻慢的不悦。 时归倒没在意这些细节,又承认掌柜所言不假,只好又问:“那掌柜能出多少银子?” “最多两千万两,不能再多了!” 这个价格一出,时归表情直接淡了下来:“我看掌柜也不是太想要,不然就算了吧。” “一兄,我们不如再去别家看看,价格实在不好,那就算了,且在手里留着就是。” 说着,她扯了扯时一的衣袖。 时一了然,牵着她转身就走。 眼看他一人没有一丝迟疑,柜台后的掌柜一下子慌了神,也顾不得拿乔了,赶紧跑出来:“等等——” “一位且慢,先别走,价格还能谈!” 时归出价本来就是瞎喊,原想着能卖到二千万两就成了,转身就走也不过是试探。 而掌柜这一追,反而让她吃下一剂定心丸。 随着掌柜张开双臂挡在他们面前,时归方停下脚步:“掌柜可还有要指教的?” 掌柜抹了抹额角的冷汗,磕绊道:“两千万两若不成,我们还能再给加五百万两,两千五百万白银,实在不能再多了。” 这一回,便换成了时归拿乔,她摇了摇头:“我与一兄来前,是得了家主吩咐的,就五千万两,少一点都不成,掌柜若觉得价高,便罢了。” 到了这个时候,时归甚至觉得五千万两都喊低了。 果然,便是听了这话,掌柜也没让开路,而是咬咬牙,又说:“这个价格实在不是我能拿主意的,不如这样,一位且在小店后面歇歇脚,我这就去主家问。” 时归沉吟片刻,没有直接答应,而是看向时一。 时一了然,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两人被迎去后面,很快就有下人送来茶点,还有人问到是否要给他们找两身干净衣裳,却被拒绝了。 时归也是许久没有吃过鲜食,明明只是最常见的糕点,如今就着花茶,倒也让人口齿生津。 许是担心他们走掉,掌柜来去很快。 被掌柜称作主家的并未来人,仍还是他一人回来。 但掌柜一进门就说:“大喜,大喜啊!一位贵客,五千万两,我家主人答应了” 若说时归之前只是隐隐懊恼,那如今就是真真切切地后悔了,显然,商街的价格,她到底是出低了。 可价格这种事,总没有谈妥了再改口的。 时归能心里流泪,再默默盘算着:“另有一事,商街毕竟在东阳郡,东阳郡又遭水患,灾民遍地,您这边买下了商街,日后还要去做东阳百姓的生意,可有意向给灾民捐些粮食,聊表新意呢?” “啊?”掌柜一愣。 可他再一想,这个小姑娘的话也没错。 像他们这种做生意的,若能有个好名声,平常行事也能有所方便,若能得到百姓感激,总不是坏事。 掌柜想了想,说道:“姑娘说得是,待去衙门签了契书,我再去将此事回禀给我家主人。” “有劳掌柜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