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的结实相处起来,他在时归眼里已不只是书里的明君,而是逐渐立体,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许是她打量对方的时间过长了些,周璟承忽然睁眼:“看孤作甚?” “啊!”时归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在马车上跳起来。 回神后她难掩窘迫,捂脸道:“没、没什么……” 周璟承轻笑一声:“莫不是等不及孤过问你们的功课了?” 时归:“……” 刚还说太子有些恶趣味,这便应验在自己身上了。 周璟承只当看不见对面两人的痛苦,老神在在说:“既如此,孤总不好辜负了你们的期望,那就现在开始吧。” “孤知道中班已没有月底小考,学与不学全看自己,但你们日后总是要去上班的,基础定要打好。” “孤也不知道你们课程可还跟得上,便挑些中班的功课,简单考校一番罢了。” 周兰湘忍不住告饶:“皇兄——” “嗯?”周璟承侧目,“不管怎么说,孤也教过你们一阵子吧?俗话说,一日为师……” 不等他说完,对面的时归和周兰湘已经有了条件反射,当即全都站了起来。 也多亏太子的马车做得高大,才能让她们两人站直身体,又是敷衍拜了拜:“是,夫子。” 见状,周璟承嗤笑一声,终觉出两分趣味来。 马车尚未启程,也不怕车马晃动摔了人,他就没叫两人坐下,而是直接问起来。 周璟承本就没存什么好心思,专挑些孤僻的问,偏偏又都是书本上的,也不能指摘他超纲。 也就是时归闲来无事会翻看书本,她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没将知识放到心上,可应付一二简单的背诵还是无碍的。 就是苦了周兰湘,她本就一题也答不上来,又被时归衬托一番,眼睁睁看着皇兄的面色一点点沉了下来。 周璟承故作生气:“湘儿,这便是你念的书吗?” 周兰湘能耐下性子听夫子讲课就很不错了,课后温习也只是温习夫子讲过的内容,根本不知书上到底有什么。 她听时归都能答出,连自己都有些怀疑—— 莫不是她上课真没认真听? 周兰湘丧气地垂下头,低落道:“皇兄,我错了。” “那就罚你将中班的书本各抄十遍,这月月底交我。”周璟承屈指点了点自己的膝盖,对没捉到时归的把柄有些遗憾。 “好了,就要启程了,都坐好吧。” 时归和周兰湘坐下来,一个垂头丧气,一个劫后余生。 直到周兰湘抬头,正看见周璟承乍然放松下的神情,她福至心灵:“皇兄,你就是故意找理由罚我的吧!” 周璟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慎露了些意外。 周兰湘顿时大喊:“果然就是!皇兄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说,我明明那样认真地听课,如何会一题也答不上来,分明是你问得太偏了,哪里是我的问题!” 周璟承不肯承认:“那为何时归能答上来?” “时归她聪明啊!”周兰湘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既然是皇兄你使坏,那我也不认,我才不要抄书……” 时归看他们两人斗嘴,小心往边上挪了挪,又忍不住偷笑。 可谁知下一刻,周璟承蓦然看过来:“笑什么。” 时归:“……啊?” “太、太子哥哥——”时归傻眼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