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官学外,问了一句,才知竟是长公主亲自过来了。 答话的小厮恭敬道:“殿下专程来接小姐下学的,还买了西街最有名的芙蓉糕,等了好一会儿了。” 这话让旁人听了,还以为是长公主生了慈母心肠。 可深知母亲脾性的李见微根本笑不出来。 连周兰湘也是狐疑:“姑母来接见微下学?总不能是想念见微了吧?” 也不怪她们不相信,实在是这么几年的同窗下来,连皇后来接周兰湘的次数都有三回,唯长公主从没现身过。 小厮只管道:“小的这就不清楚了,不过长公主确是等了许久,还几次问小姐怎还没出来。” “罢了。”李见微上前半步,“让母亲久等了,我尽快出去就是……别担心,不会有什么的。” 最后半句明显是说给几个小伙伴听的。 让长辈久候到底不妥,李见微再是想开,持续了数十年的习惯也非一朝一夕能转变,当下便与众人告了别,匆匆离去。 既然李见微都走了,其余人面面相觑片刻,也没了言语。 时归说:“那我们也回吧。” “回吧回吧。”周兰湘附和道,“正好趁着天早,我到母后那坐会儿,也再探探母后的口风。” 各家有各家事,也不缺这一时半会儿的相处。 等时归跟卓文成在官学门口告别,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家的马车,她三五步跑过去,一掀车帘,顿是惊喜。 “阿爹你怎么来了!” 她欢欢喜喜地坐到时序对面,一抬头,又是惊了一下:“阿爹,我怎么瞧着……你跟平常不大一样了。” 只见对面的人一身不起眼的袍服,去了发冠,改用一条与衣裳同色的发带,在满头青丝映衬下,整个人的面孔都显出几分柔和,一贯凌厉有神的眸子也透出些许温情。 爹确实还是她爹,但…… 时归站起身来,双手扶在时序膝盖上,左瞧瞧右看看,果然看出几分不一样来。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柔软的指腹点在时序鬓边和脸侧,轻易就点出这几处的不同。 只听时序轻笑一声:“阿归好眼力。” “确实是叫人做了点更改,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变动。” 他的这细微变化,不能说不好看,只是在见惯了他原本模样的时归看来,着实有些奇奇怪怪的。 “是发生了什么吗?”她敏锐地问到。 “就是有几个烦人的小虫,没什么大事。” 说起他的这番变化,还是跟赫连部落有关。 赫连公主被抓之事,本就没怎么遮掩,动手的人又存了震慑之心,并不介意这事传出去。 就这么隔了一晚上,眼见赫连晴还被关着,赫连部落的人正着急如何救她出来。 有外使认为这是大周对他们的挑衅,当朝质问皇帝,可是对他们北地心存不满。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皇帝只装作震怒,转头就把时序唤了出来,任由他将抓人的理由陈述清楚,然后皇帝再装模作样地叹上一句:“原来是这么回事,倒是朕误会了公公。” “事情缘由如此,诸位爱卿又有何见?” 能在朝上说话的,多是会审时度势的人精,打昨儿接风宴上就瞧出了皇帝的打算,哪有会忤逆的。m.daMInGPumP.COm